真是很驚險了,萬一喝了……」他說到這里,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卓老師連婚都是喝醉了找人當天領的證,碰上趙導這種居心叵測的人,很危險的……」
他這番話說完,一桌人陡然都安靜下來了,除了卓雨默,個個都瞪起眼睛吃驚地看著他。他無辜地眨眨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急忙擺手向卓雨默解釋:「卓老師,您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嗎?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師兄和曹老師都知道……也沒人告訴我啊……」
原本他喝醉了與人結婚這件事只有嚴諸一個人知道。
現在夏初知道了。
看來嚴諸什么都跟他說。
卓雨默一時不知該惡心背後捅他壞話的嚴諸還是該惡心當面裝無辜暗地嘲諷他的夏初。
「那看來是有人告訴你可以走後門進組?」
正當卓雨默強忍著胃里的惡心想著早點離開的借口時,一個聲音在他身後傳來,同時還伴隨著服務員解釋與勸說下樓的聲音。
「別碰我!」那個聲音低喝了一句。
動靜引起了二樓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一致地往樓梯那邊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休閑西裝蹬著鐙亮皮鞋的青年正大步往他們這邊走來。
「先生,二樓真的已經被整個包下來了,樓下還有空位,您還是……」服務員無奈地跟在他身後,一再勸說讓他下樓。
那邊的史常林一見居然是小祖宗來了,忙不迭離座迎上來,一邊用手帕擦汗一邊告訴服務員是熟人,好不容易才把這小姑娘給打發了。
「鍾總,您怎么來了?」
史常林見鍾慕端著一張閻王臉,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他們又是哪里惹得這小祖宗不滿意了。
在座的一聽史制片人叫這人「鍾總」,不管認不認識他,心里立馬明白這肯定是不好惹的人,剛剛還頗是熱烈的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時間不早了,我來接雨默回家。」鍾慕忍著對人群的不適,綳起一張撲克臉,冷冰冰看了一眼跟卓雨默坐在一桌的嚴諸和夏初,旋即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他撇下史常林,徑自走到卓雨默身後,視線直接鎖定在了夏初臉上。
駱庭說他見過這小子,還在卓雨默面前耀武揚威的。駱庭這人真是記仇得很,找了幾十個這小子的視頻,讓他務必記住這張招人反胃的臉,下次見了,不用客氣,往死里踩就對了。
他剛上樓就聽見夏初說什么「沒人告訴我」,光是那個無辜的表情和語氣就夠讓他心煩的了。其實他都不知道夏初前面說什么了,但就是忍不住懟了一句。
「看你們聊得挺投機的,說什么呢?」他說著抬手在面前揮了揮,仿佛受不了這里的氣味。
他這一問,氣氛頓時更難堪了。
嚴諸坐在最邊上,因為之前被他揍過,現在頗是局促;夏初大概是上次被駱庭教訓過,他一出現,這家伙的表情就僵了;而許途然和曹月歌臉上則是緊張之中混雜著一絲絲尷尬。
其實在看到鍾慕出現的那一瞬,卓雨默莫名就安心了。他不知道鍾慕是怎么知道他們在這里的,只是他出現得太及時,及時到有種即便剛才受了委屈也沒關系的感覺。
依鍾慕的性子,如果知道了剛剛夏初講了什么,他肯定會出言懟回去。卓雨默心里清楚得很,鍾慕心腸特別軟,人特別仗義。
但他不想讓鍾慕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他們之間本來也就是一個陰錯陽差的誤會而已。於是他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又不是小孩,用不著特地接到這里來吧。」
鍾慕聞言挑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