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策果真再也沒來過信,江瑜心想這孩子果然冷血,說不來信就不來信了。不過也暗自松了口氣,都策這樣冷冷清清的斷了聯系,總比跟都策哭哭啼啼的求他別走來的好。
最起碼不用傷心。
他想著這么長時間,他還沒見都策打過仗,不知道這家伙能發展到什么程度,可惜他附魂的時候,都策都是昏迷的。
算了,該走了。
他終於鼓起勇氣,離開了這間屋子,順著高速公路,越走越遠。
路上他對來往的車輛招手,沒有車願意搭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因此總也走不出去,走不到盡頭。
有一天,他忽然想通了,他要去自首,他有母親,不可能逃,也逃不掉,他只能自首。
去最近的警察局報案吧。
就在他想通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放下了,仿佛背負的債終於可以償還了,前方出現了路口,有處房屋點著燈,江瑜被漆黑的深夜里唯一的燈光吸引,不由自出的朝著燈光的方向走去。
然後,他從病床上醒了過來。
原來,一切都是一場夢,床邊坐著一個警察,見他醒過來,仿佛受到了驚嚇,連忙說:「你醒了?」
江瑜還有點懵,好像有些記不起來發生了什么事,連夢境里發生的事都有些模糊了。
「我怎么了?」
他好像撞死了人,又好像在夢里跟一個孩子寫信,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江瑜捂著頭,剛剛蘇醒,他腦海中記憶混亂復雜,一覺醒來後,他的某些記憶正在如潮水般退去,某些記憶又仿佛如大海般涌來,讓他一時難以分清真假。
「你出了車禍,」警察告訴他:「之後便一直昏迷。」
江瑜猛地抬頭,是的,他出了車禍,他撞死了人!
他顫聲道:「我,我是不是撞死了人?」
那警察說:「沒有,你確實撞到了人,但是那人躲閃及時,沒死。」
聽到這里,江瑜終於放下心,心想只要人沒死他就放心了,卻又聽那警察道:「我還沒說完呢,你放心的太早了,雖然人沒死,但是事情比死了人還糟糕……」
「為什么?」
「你為了躲避行人,方向盤失控了,撞上了一輛旅游車,你知道旅游車上死了多少人嗎?」
江瑜臉色瞬間就青了,又聽警察說:「一個也沒死。」
「……」江瑜狠狠咽了口唾沫,看向那個小警察,覺得他長得很眼熟,那笑容好似在哪里夢見過,十分欠扁。
「雖然沒死,但是昏迷了七個人……如果他們都成了植物人,那豈不是比死了還麻煩?」警察說。
江瑜心里咯噔一聲,心想七個人成了植物人,那他傾家盪產也不夠賠啊!
「不過,現在都已經醒過來了。」
江瑜終於受不了了,狠狠拍了一下床,說:「你能不能把話說完?欺負一個病人還有趣嗎?皮一下讓你很高興嗎?」
那警察樂呵呵地搬著板凳,坐在他旁邊,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不覺得。」江瑜冷淡的說,心想難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他?
那警察說:「我叫都策,這個名字你熟嗎?」
江瑜剛想搖頭,又緩緩低下頭,停住了動作,都策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他愣了一會兒,說:「好像在夢里夢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