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司機將信將疑。這時,他頭上的罐頭男孩往他頭上砸了兩拳。他露出頭疼的表情:「我挺怕這種事的。」
「最好到廟里拜一拜。」說完,副駕駛的頭顱忽然朝他呲牙,嘴上的口型是叫他別多管閑事。
怕你啊。
白千灣也咧開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虎牙。
宋宅到了。
這是一棟地處昂貴別墅區的豪宅,不必說,出得起七位數通靈用的宋弄墨必然不是他這樣的貧窮平民。
結實高大的紅磚圍牆將別墅環繞懷抱,中間一道鏤空沉重的扇形鐵門。手指剛剛觸碰到鐵門上門鈴和通訊傳達器模樣的東西時,鐵門後忽然走來了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說:「您就是白千灣先生吧?」
「是的。」
門緩緩打開。
綠野林間的小道從庭院鐵門穿梭到了別墅正門,期間白千灣目不斜視,身旁高聳入雲的杉樹、音樂噴泉、大馬士革玫瑰花叢、林間忙碌的園丁、池塘錦鯉……他在心里流下窮困的淚水。又一扇大門為他敞開,他一進門,就被光可鑒人的地板和頭頂璀璨的水晶燈閃到了眼睛。
「請上二樓。」這位不知身份的男子如此說道。
旋轉樓梯一路向上,白千灣的心情一路沉重,越發沉重,七位數,也許還不及這個樓梯的造價吧。
二樓的客廳敞亮干凈,空無一人。男子介紹他坐下,自己則端來了茶水。
「太太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一位女子忽然來了。
她穿西裝西褲,五十來歲,模樣干練,黑發盤成圓髻,聽男子說「太太」,白千灣連忙起身,與女子打招呼。她說:「請坐吧,其他人就快到了。」很抱歉的模樣。
聽這聲音,似乎是那位電話中的年長女子。
女子斟了茶,白千灣悄悄打量了她一會兒,略有些疑問:「不好意思,請問宋弄墨先生在哪兒?我須得與她說些通靈的相關事宜。」
女子面有難色:「他……他早晨說起這件事,只說晚點到家,現在也不見人影。電話也打不通。」
「她的電話在您手中吧。」
「是,早晨離家時,疏忽忘在這兒了,」她笑了笑,「這孩子。」
「您是她的……」
「弄墨是我的長子。」
「哦」
男的。
什么晴雯撕扇……都是假的。
他難掩失望,在宋太太眼中就成了對主人家遲到的不滿。她站起身,對男子說:「人還沒來么?」
「要不就先開始吧,我一個人與通靈來的鬼魂溝通就好,」宋太太又坐下了,她眼中閃爍著光芒,「我另外付白先生一筆錢。」
「那第二次呢?」白千灣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短期內不能兩度通靈,如果我答應了太太,那么我只能與令郎毀約,這樣不好吧。」
宋太太面露頹唐:「這樣嗎?那算了吧!」
白千灣最怕的就是接這種單,對方不是一個人,是一家子人,七嘴八舌意見不合,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給淹了,所以他才一再強調只與宋弄墨溝通,可那小子居然遲到。
一陣沉默之後,樓下有了門鈴聲。
男子下樓,片刻之後,樓梯上走出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