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灣沉默了幾秒:「就不能等我洗完澡再銬上嗎?」
「不能。」
「晚上睡覺的話,有時候會硌到。」
「半夜你會逃走。」
「……」
這個人比自己還瘋啊。
洗完澡之後,貓咪小巫又從半敞的房門外鑽了進來。它不知為何開始喜歡和白千灣睡在一起,見到床上躺著玩手機的他,立即輕巧地趴在了他胸上。
「好重啊。」白千灣頓時感到胸口押大石的沉悶痛苦。
「喵。」
「它有十三斤重,最近好像瘦了點。」
床邊的宋弄墨一把撈過了貓咪,白千灣身上一輕。
貓咪被扔到外面,為了防止它開門進來,宋弄墨還給房門落了鎖。
「你什么時候休假?」
腦海里盤旋著小康王和白騁的模樣,白千灣心里冒出來一個想法,在這之前,他得先得到出門的機會。
「明天。」
「那你今晚還打算鎖我?」
「對。」
「為什么?」
「想把你藏起來別讓人看見,鬼也不行。」
「……」
好神奇的占有欲。
被軟禁這件事,本質上白千灣也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反正他原本就是宅男,有時候待在家快兩個月都不出門一次,只要有外賣吃就好。但是他現在還是跟以前不一樣的,巫術案他還沒有了解清楚,更不要說白騁的舊事還沒理清。
白千灣不敢把這些事說給宋弄墨聽,否則他脖子上一定會再加一道枷鎖。
晚上熄了燈。白千灣在黑暗里摸索著,抓緊了宋弄墨包裹著紗布的手。
「疼嗎?」他先關心了一下同居人兼疑似戀人的身體狀況。
「不疼。」
「我有件事想問你。」白千灣迫不及待地進入正題,「你覺得巫術案的凶手是誰呢?聽說當時的猜測凶手可能是學校里的教職員工,但最後沒有查出來是誰,對嗎?」
「不知道,這件事是疑案。」宋弄墨明顯不願意多說。
「你說為什么凶手只放過了我們兩個?」
宋弄墨反問:「你為什么突然開始關心這個案子?」
白千灣一時語塞。
他扯了扯宋弄墨手上的紗布:「就,之前見到萬久,忽然也有了這種疑惑,其實當時我覺得我會是下一任死者的。但是故事僅僅就到裴安為止了。」
宋弄墨對他遺憾的語氣頗為不滿:「你沒事才好。」
「生還者的共同點是都對巫術一知半解,」白千灣自顧自地說下去,「但這有什么意義嗎?我們和凶手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巫師。分明有什么別的因素使他停止行凶……」
卧室沉靜了須臾,似乎宋弄墨也被白千灣帶入了這個案件中。事實上,他從警校大學畢業後加入特殊事件處理部門,也有受到這樁案件的影響,在社團成員接二連三身亡之後,他背著白千灣尋找過死者的魂魄,死者們的想法和宋弄墨的猜測相似,那天晚上他們是被操縱的,完全是非自然自殺。除此之外,死者們對其余的細節一問三不知。
「死者都是離奇自殺。」
白千灣本以為宋弄墨不願再提起此事了,黑夜里,他耳邊卻忽然飄來了宋弄墨平靜的聲音。
「對於死前的行為,他們自己也是不清不楚,莫名其妙地就做了自殺的舉動,身體和意識全無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