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你喜歡這把嗎?其實都差不多。」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千灣像是個被踩了尾巴的貓,肩膀和後背的肌肉頓時緊綳,甚至微微顫抖。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如此強烈的情緒侵蝕,哪怕是被食人魔綁架時,他的身體也不曾這樣抗拒:心臟跳得仿佛吃了什么葯,後背冒出冷汗,指尖顫抖,瞳孔緊縮,全身的毛孔都在尖叫吶喊「我不要被白騁吃掉」。
好像從來不曾這樣害怕過。
他不合時宜地想著,手指劃過口袋里的手機屏幕。
「難道你不是為我而來的嗎?」
白千灣抬眸,望見一雙困惑的眼睛。
他一愣:「什么?」
白騁奇怪地問:「那件事啊,王俄傑,還有一個叫周楊,是吧。」
等等。
王俄傑,周楊……
「你怎么知道的,難道」
白千灣猝然咬住了接下去的話。
難道你就是下蠱的巫師嗎?
所以,白騁才會說「為我而來」這種妄言。
眼前儒雅清秀的男人綻開遺憾的微笑:「你好像比我想象的笨一點,這些年來,你只在自我控制這部分有了點進步?」
白千灣咬了咬牙,激烈又憎惡的話語難以壓抑地從他口中先意識而出:「別開玩笑了,我不是為你來的。」
「可你一直在尋找我吧。」白騁以平靜的口吻回答。
「你真的很奇怪,」白千灣雙眸里的困惑幾乎與他的父親如出一轍,他上下打量著這個瘦弱男人,「九年了,你還是那個奉行自我為中心的固執動物。聽不懂人話嗎?」
白騁嘆了口氣:「所以這是我們的分歧。」
「我不是來找你聊這種事情的,」白千灣冷冷地注視著他,「你殺了王俄傑,周楊的蠱也是你做的?」
「是的。」
「李覺愛和裴一輝也是?」
「是的。」白騁的語氣多了幾分愉悅。
凶手竟是這個人
白千灣的心底仿佛被火石擦過,驀然明亮透徹。
奧丁神……
他摸了摸嘴唇,吶吶道:「原來是我忽略了你的存在?你也有動機,因為身為校園霸凌受害者的父親……先前之所以沒把你放進嫌疑人范疇內,是因為我以為你並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你通曉巫術……大意了。」
「我一直在你身邊。事實上,周楊是個隱形人,在那起事件之中,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推波助瀾,說是整件事的主導者也可以,最開始關於『白千灣詛咒殺死社團成員』的流言就是從周楊口中提議散播的。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十分懊悔不在你身邊。你怎么可能是殺死社團成員的凶手?這種流言是如何出現又被誰付諸行動的,我很快找到了答案。」
白騁噙著淡淡的微笑,一說到九年前的事,他可謂如數家珍、頭頭是道。
「為什么?」
「我殺死他們,也是本能。」
「本能?」
在聽見這個詞的時候,白千灣頓生一種預感這個人的歪理又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