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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你,你主持修建晉堰水庫,導致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家不成家?你難道聽不見晉江河畔百姓的痛哭聲嗎?你能睡得安穩嗎?庄思宜,你又怎會變成這樣?」

庄思宜鐵青著臉,「那又如何,歷朝歷代要做成大事,必然有人犧牲,莫非你還看不清,晉堰水庫罪在當下,功在千秋!」

程岩:「不。是你功在當下,罪當萬古!」

庄思宜沉默了很久,最終扯開一抹笑,俯身湊在他耳邊道:「我真盼著你有萬古之壽,看看究竟是你罪還是我罪,可惜,你活不到那天了。」

……

夢中的程岩並不知道,他一直喃喃說著夢語,庄思宜回屋時,恰好就看見這一幕。

他心里好奇,不知程岩夢到了什么以至眉頭緊鎖,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於是湊近了些想聽清楚,但怎樣都聽不真切。

庄思宜稍一猶豫,輕聲喊道:「程岩?程兄?」

見程岩沒反應,他又推了把對方,終於把人給推醒了。

庄思宜正想調笑兩句,就見一個拳頭掄過來,直接轟在他臉上!

第6章

曉日破雲,金色晨光鋪灑院落,將一夜未散的暑氣推得更盛。

多日來的酷暑蒸得院中老樹繁茂的枝葉都有些卷邊,就連鳥鳴聲也顯得無打采。

程岩此時正坐在爐邊,等著鍋里的白粥煮開,他手握書卷,似乎讀得很認真,但從他直愣愣的眼神來看,多半在神游。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開門聲,程岩手一緊,不自覺坐得更直。

「你,還有心情熬粥?」

背後,庄思宜的語氣冷得人。

程岩定了定神,慢慢回過頭,「昨晚真是對不……」

可當他看清庄思宜俊臉上一塊烏青時,沒控制住咧開嘴,笑出了聲。

庄思宜臉色更黑,昨夜他擔心程岩被魘住,才想要叫醒對方,哪知好心沒好報,居然白挨一拳。

盡管程岩清醒後立刻跟他賠罪,他也知道對方並非故意,但心里還是很不爽。

尤其是一早起來,程岩不說小心翼翼地賠罪討好,竟還跟沒事一樣在那兒煮粥?

……還敢笑??

「咳,」程岩勉強忍住笑意,一改昨日惜字如金,「我真是無心的,昨晚我也解釋了,正夢見一匹惡狼湊過來,庄兄就叫醒我了,我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要不,我待會兒托人去縣里給你買點葯?」

庄思宜「哼」了一聲,繞過程岩去洗漱。

不多時,小院的門被推開,進來個手里提著籃子的少年。

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生得一副機靈相,可在看見庄思宜後,表情只剩下呆滯。

庄思宜心里一股邪火,寒聲道:「愣著作甚?還不快來伺候!」

少年趕緊低頭,將籃子里裝的各色早點擺上石桌。動作輕且嫻熟,沒有半點聲音,可見訓練有素。

程岩這才知道,庄思宜還帶了小廝來社學。

不過社學中也有其他富家學子這么做,社學並不禁止,甚至還為這些下人們單獨建了個院子,里頭都是大通鋪。

如此,程岩終於知道昨日的西瓜和冰盆都是從哪兒來的了。

他見小廝手捧小碗遞給庄思宜,後者喝了一口,小廝又立刻拿過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