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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就不是死記硬背能夠回答的,還要看程岩自己的理解。可他不清楚原主水平到底在哪兒,謹慎起見,選擇了保守又死板地回答:「『正』當指身心品格道德正直,對於為官者,『正』也指清廉,只有以清廉正直來立世,才能正己正人,讓清明世道得以長久。」

海夫子並未對此作出評價,而是又問了幾道題,程岩都答得中規中矩,甚至偶爾還刻意加上幾句幼稚的見解。

到了後來,海夫子素來板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分笑意,「不錯,看來你近日不曾懈怠。」

程岩心頭一松,道:「多謝夫子。」

他一落座,就見錢忠寶投來崇拜的視線,「阿岩你簡直太厲害了,對著海夫子還能這么輕松,我就不行,我一見海夫子就腦袋空空,說話都結巴。」

程岩一笑,前生他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

錢忠寶只當程岩不信,「真的,大家都這樣,那個王皓軒上回都快被問哭……阿岩,他在瞪你!」

程岩一轉頭就撞上王皓軒嫉恨的眼神,於是笑容又燦爛幾分。

隨即就見王皓軒喉頭一滾,匆匆用手捂住嘴。

程岩:「……」

不會又要吐血吧?

程岩心虛地回頭,發現庄思宜正在看他,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冷了臉,變得面無表情。

庄思宜一怔,微微皺了下眉,轉過身去。

當天回到寢舍,程岩還有些擔心庄思宜又要來找他說話,但事實是他想多了,庄思宜從頭到尾都沒理他。

一連幾日,他們的寢舍里只有沉默,如此倒隨了程岩的心意,他希望能和庄思宜保持距離,如果注定為敵,又何必交好?

等到庄思宜臉上的烏青漸漸消失,社學里傳出了一則消息,說是今年旱情緊張,有鄰省的難民已逃荒到了武寧縣城外,卻被縣令堵在門口。

程岩一聽,頓時明白這段時間夫子們為何個個愁容滿面,他猛地想起前生的確有過這么一件事。

那時他一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知道最後聚在武寧城外的難民太多,縣令堅持不開城門不放糧,差點兒引發民變。

後來京城派人來調查,武寧縣令當場烏紗不保。

當時的程岩認為縣令活該,在天災之上還試圖釀造人禍。但很多年以後,他最敬重的座師卻幾次提到這位縣令,而且很為對方惋惜。

起初程岩並不懂,直到他也成為一方父母官,才明白事情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若當年武寧縣令直接開門放糧,只會造成更大的悲劇。

因為一縣的糧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一旦開了放糧的口子,等到糧食告罄,又如何安撫數萬涌入縣城的難民?如何保護縣中百姓的安危?

人禍的確有,但並非縣令,而是朝堂上那些負責籌措運送救濟糧的人。

「那些難民真可憐,前日休沐我回家,聽爹說好些人都餓得只剩皮包骨,他們逃荒來的路上還有人易子而食。」錢忠寶做了個反胃的動作,「你說,縣尊大人為何不放糧?」

程岩:「糧倉的糧食不夠,再說武寧縣也受到干旱影響,不過我們身在水鄉,才不至於像那些難民一樣。但今年成必然不佳,縣尊大人首先要保證本縣百姓用糧,還要在糧價抬高時放糧抑價。」

錢忠寶聽得似懂非懂,「阿岩,你懂得可真多。」他想了想又問:「那糧倉的糧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