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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敢對旁人表露,可對程岩就肆無忌憚了。

簡而言之,謝林厭惡他,也不過是源於自卑,謝林真正厭惡的其實是自己。

程岩曾經很恨謝林,後來又曾感激對方,因為如果沒有謝林的誣陷,他便沒機會結識庄思宜。

但到了最後,他連庄思宜都恨上了,卻早已不記得謝林。

如今他又見到了曾帶給他無限痛苦的人,但程岩已經不覺得痛。

他漠然地掃過對方,又看向講堂中的其他人大多都沒見過,只有三兩人頗為眼熟。

但他不認識別人,很多人卻知道他。

有學生主動上前與他攀談,程岩也友善回應,一切都跟前生時不一樣。

這不,謝林也來了,還是笑臉相迎的。

「程兄真是天資非凡,書院里很久都沒像你這樣,剛進來就考中上舍的學生了,不愧為案首!」

程岩哪里聽不出謝林用心不純?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實際很努力在幫他拉仇恨。譬如那些辛辛苦苦才考入上舍的學子,又譬如那些沒被上舍選中的案首……

若其中有誰心眼兒小,說不定還真對自己有意見了,但謝林莫非不知,話出他口,他才是真正得罪人的那個。

想到自己曾被這種人欺辱得毫無招架之力,程岩感到一陣悲哀。

他當即笑容一,冷冷看著謝林,當著所有人的面表現出對此人的排斥。

謝林表情微僵,氣氛突然陷入尷尬,就在眾人不明所以之時,一位夫子走入了講堂。

很快,上舍開始了今日第一堂課,也是程岩再次回到鶴山書院的第一堂課。

而另一邊,庄思宜等人也來到中舍。

若說有人主動向程岩示好,自然是看中他的學識,但此時圍著庄思宜的人,大多則是看中他的出身。

當他們得知庄思宜來自南江庄氏,很多人便動了心思。

有那善於鑽營之輩來跟庄思宜套近乎,奉承道:「庄氏族人有才學者甚多,不說旁的誰,僅是致仕的庄首輔肯隨意指點一番,就足夠讓我輩受益終身了。真沒想到,庄兄竟會來書院求學,能結識庄兄,實乃三生有幸。」

庄思宜眸光微冷,「哦?莫非你認為堂堂鶴山書院,還不如我庄氏族學?還是你認為,山長的才學及不上我曾祖父?」

那人一噎,臉色驟然通紅,惹來幾位跟庄思宜有舊的世家子弟一陣恥笑。

這時,人群中一位青衣男子出言勸道:「庄兄,周兄他其實是一片好意,若是言語中有得罪之處,還望庄兄海涵。」

庄思宜循聲一看,見說話的人生得眉清目秀,穿著也清爽整潔,不知為何很得他的眼緣。於是,庄思宜便給了幾分面子,「我怎會如此計較?不知這位師兄貴姓?」

青衣男微微一笑,「哪里來的師兄?你我都是同窗,我叫陸清顏,你喚我陸兄便好。」

「陸清顏?」庄思宜唇角一勾,「阿顏?」

陸清顏面上微紅,「叫阿顏也行。」

庄思宜多看了他幾眼,意味不明地笑笑,轉頭就見夫子出現在門口……

在鶴山書院,不論中舍或者上舍,學生們首要都是學經。

講堂上,夫子正講解著《春秋》的注釋,庄思宜難得專心,倒不是夫子講得有多吸引人,而是他想早點考入上舍,與阿岩一起。

而另一張座位上,阮小南正奮筆疾書,他對自己發誓,一定要在歲考時找回屬於學霸的尊嚴,與阿岩一起上課!

此刻,兩人的心思竟奇跡般地同步了……

一轉眼早課結束,庄思宜匆匆拾好東西,就想去上舍找程岩。他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