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
「……」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耳邊時時傳來笑鬧聲,偶爾夾雜著幾句他們聽不懂的鄉語。
那些聲音越飄越遠,散於風中,最後,竟只余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程岩感覺手沉了一下,他還沒反應,庄思宜先緊張起來,「有魚!」
程岩心中一喜,定了定神,雙手握緊魚竿猛地一拉結果就差點兒被魚拖進水里!
「阿岩!」
庄思宜扔下魚竿就沖過來,攔腰抱住程岩,待程岩穩住身形,他又從背後環住對方,雙手也覆在了程岩手上。
程岩感覺手背一燙,下意識想掙脫,就聽庄思宜道:「別動。」
那條魚很大,魚竿彎得幾乎快折斷,加上庄思宜受了傷無法用全力,兩人半天也沒能將魚拉上來。
有人拿著網兜想要幫忙,蕭淮甚至還想下水,但被胡曦嵐以危險為由制止了。
「阿岩你別一直拉,讓它掙扎一會兒,你再拉一把,反復消耗它力氣。」
庄思宜的氣息吹在程岩耳畔,兩人貼得很近,程岩幾乎能感覺到對方說話時胸腔的顫動,他略不自在地點點頭,「好。」
又僵持了片刻,庄思宜忽道:「阿岩,快拉!」
兩人齊齊用力,下一刻,只見一條大魚躍出水面,魚鱗仿佛閃爍著珠光,隨著釣竿一甩,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哇!大家伙!」
眾人望著岸上撲騰的魚,皆是又驚又喜。
程岩簡直不要太得意,整張臉都泛著興奮的潮紅。
庄思宜見了,只覺得胸中那口憋了許久的郁氣莫名消失了,他攬過程岩的肩,問:「你喜歡釣魚?」
程岩喜滋滋,「釣上了還是喜歡的。」
庄思宜笑眯眯地逗他:「那我包個魚塘給你?」
程岩:「……」總覺得這句話像從哪兒聽過!
或許是程岩開了個好頭,之後陸續有人釣上肥魚。但釣上了魚還不夠,他們還得將魚變作食材,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會。
關鍵時刻,又是程岩挺身而出,他拿著早就借來的刀具,極快地將十來條魚去鱗剖腹剔骨,又取來一口鍋架上火堆,注入清水。
等水燒開,他已經片好魚肉,便將魚頭放入沸水中,再扔了些蔥姜。
其實魚頭本該先用油煎,但條件簡陋,只能將就了。
剩下的魚片,程岩鋪開放在一塊洗凈的石板上,又讓人生了一堆火,便准備烤魚。
有人半開玩笑道:「聖人說君子遠庖廚……」
程岩頭也不抬,專心致志烤著魚片,「聖人還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呢。」
庄思宜見石板上淡粉的魚肉漸漸變白,忍不住道:「阿岩,你還有不會的嗎?」
程岩:「很多。」
「比如?」
「生孩子。」
換來庄思宜一陣猛咳。
當然,眾人吃得很盡興,但熱鬧了一場,終究要歸於寧靜。
庄思宜洗漱回屋,見程岩不在,上床時特意往外又擠了擠,想給對方多空出點地方。
屋中一股濁氣,隱隱飄來的酸味不知是汗臭還是腳氣?庄思宜有些嫌惡地皺著眉,拉過被子捂住半張臉,還好,被子是干凈的。
這一天又疼又累,庄思宜已經很困了,可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