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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不介意別人怎么看,他的日子依舊平靜,唯一的變化,不過是山長偶爾會叫他過去指點幾句。

到了五月末,一年的春學便結束了,期間有兩個月的假期。

書院中少部分學生回了家,大多數還是選擇留下來。因為一來書院學習氛圍好,二來若遇到疑難還可以請教夫子。

程岩當然也沒回去,在程金花出嫁前他都不敢回家,寢舍里只走了林昭一個,走前神色凝重,也不知是不是家里出了事。

六月農忙,書院再次組織學生去了村子里幫忙。

這回不再是榕樹村,而是大槐村,也不再是幫著割油菜,而是播種晚稻。

庄思宜的長衫在腰間系了個結,褲腿挽到膝蓋,他見程岩將一排秧苗插得整整齊齊,而屬於他的那排秧苗則歪歪斜斜得宛若蛇行,頓時感覺自己像來搗亂的,尤其看見田埂上的村民既心疼又不敢言的表情,更覺汗顏。

不止是他,大多學生的插秧成果都不忍直視,就連書院夫子也看不下去,將學生們訓斥了一頓。

之後,眾人插秧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好歹稍微能看了點兒。

插秧是個體力活,六月又是暑氣正盛的時候,庄思宜農作到一半上田埂喝水,一低頭,就見腳背上趴著條指粗的水蛭。

那一刻,庄思宜整個頭皮都麻掉了,愣在原地不敢動。

阮小南跟他一塊兒上來的,見庄思宜跟木頭似的,還輕輕推他一把,「別擋……那、那什么?」

「水蛭。」

連蚯蚓都怕的阮小南驚叫一聲,慌不擇路地跑了。

如此,不少人都注意到這邊。

程岩離得近,走過來瞅了眼,再瞧了瞧庄思宜強裝鎮定的表情,頓時懷疑起「庄思宜在南疆密林吃過蟲子」一事,是不是有人為了拍庄大人的馬屁而虛假吹捧?

程岩蹲下身,在庄思宜傷口附近輕拍了幾下,見那水蛭吸得牢,便從發熱的地上撿了塊燙手的石頭,用石頭去碰水蛭的身體,那水蛭很快縮成一團掉了下來。

程岩還是老樣子抓了把土給庄思宜止血,而後仰頭道:「怎么每次都有你?」上一回庄某人還差點兒把手指給割下來。

庄思宜看了眼自己灰不溜丟的腳背,笑著說:「幸好每次都有你。」

或許是日頭太盛,程岩感覺有點臉熱,他虛咳一聲,拿石塊將水蛭給壓住,「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去找村民借點火,燒死它。」

最後,水蛭悲催地被執行了火葬。

庄思宜等血止住,便繼續下地干活,但阮小南卻死活不敢去田里了。

夫子沖著阮小南一通罵,阮小南抱著頭,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朵蘑菇,引來不少人偷笑。

不遠處,庄思宜單手攬著程岩,也笑得開懷,陽光灑在他汗濕的臉上,牙白得晃眼。

那一瞬間,程岩感覺就連庄思宜看過來的眼眸都是金色的,灼人刺目。

兩人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陸清顏始終神情陰鷙地望著他們,黑沉的眼底掩藏著復雜的情緒,也不知在想什么?

七月初,秋學已開。

歸家的學生們陸續回了書院,林昭則比他們更晚了幾天。

這次程岩才知道,林昭家里的確發生了一點事,原本林家人都想讓林昭留在家里打理庶務了,但林昭堅持要回書院讀書。

「之前我一人在寢舍,每天無聊得要死,老想回家。」林昭大刺刺地說,「要不是舍不得你們,我還真就不回來了。」

而程岩則想著,或許前生林昭並沒有被南北榜案所牽連,而是直接回了老家。畢竟以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