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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到客棧洗了個澡,好生歇息了一夜,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往貢院,參加最後一場考試。

第三場說來簡單,只有五道策問。

策問要么問經史,要么問時務,且答策時不許用華麗或生澀的辭藻,更不許引用謬誤、胡編亂造。

當然了,如果你有本事將論據編得合情合理像真事兒,考官又看不出來,那也算你本事。

曾有一位考生就在策論中公然杜撰聖人典故,把考官都給忽悠了。這位考官本也是飽學之輩,但見考生答得太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還當那典故出自什么冷門的古籍,因此自己才沒聽過,閱卷時也不好意思問旁人。等考生取中,考官還暗搓搓去請教對方典故出自何處?結果考生很坦然地說都是編的,把考官驚得半死。

不過此乃個例,一般考生哪兒敢去試探考官的學識水平?

當程岩和其他考生一樣都在審題時,庄思宜卻已飛速打好了第一篇腹稿。

若說三場考試庄思宜最喜歡哪一場當然是考策問了!尤其是問時務的。

他自六歲起便被庄敏先養在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政事自有一份敏銳,而且就像本能一般,面對策問,他總能條理清晰地擺出主張,列出辦法。

庄思宜策文作得飛快,就跟不需要思考似的提筆就來,等到次日清早,他已將五道策問答完。

盡管一夜沒睡,庄思宜卻無半點困意,反而十分興奮,恨不得再寫它十道八道!

只可惜考場上沒機會給他舞,庄思宜又細細琢磨了會兒,覺得草稿已改無可改,這才躺下歇息。

大白天的,居然有人在睡覺?

巡考數次經過庄思宜的考舍,對這一位考生可謂印象深刻,當然了,並不是什么好印象。

二月十七,午時,三年一科的會試結束。

當天,十八位同考官並四位正副總裁開始閱卷,但事實上,試卷的黜落卻早已開始。

文字失格或犯諱者黜。

未按時完成規定題目者黜。

塗抹過多者黜。

不具草稿者黜。

……

零零總總,諸多規矩,等卷子到了閱卷官手中,已是經歷了一番篩選。

一連八天,考官們吃喝拉撒睡都在貢院中,且閱卷時有規定,為了防止交通舞弊,各房考之間、內外簾官之間不得往來。

不過後一條基本形同虛設,各房考不但在評閱過程中頻繁往來,有時遇見了答得好笑的卷子,還要到處串門兒八卦,就差抓把瓜子嗑了。

除此之外,各房之間還少不得一番明爭暗斗,因為被取中的士子與房官也有師生之誼,誰都希望自己這房多點兒人杏榜題名,要是再來個經魁什么的就更好了……

在這樣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氣氛中,轉眼就到了二十五日。

諸位考官齊聚一堂,從第十九名起,由副總裁將選出來的試卷編號填入草榜中,再由外簾官送來墨卷,對比朱卷無誤後封存堂中。

二月二十六,禮部知貢舉官、監視官、提調官都得來湊這份熱鬧,亦是從第十九名開始拆卷,再按名次一一填入正榜。

填完後,就只剩下十八房卷首的卷子了。

十八份卷子,誰乃經魁?誰……又是會元?

每位房官都想經魁出自自家,吹起來當然是不遺余力,過程中還不忘拉踩別房的卷首,大都一副「我房最好,你們都是洗腳婢」的態度。

「你捧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