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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拿了頭名很驚喜,但也算意料之中。

可當他行完大禮再抬起頭,整個人卻是一震!

皇上身旁站著的,竟是太子!

前生他殿前失儀本該被治罪,但嘉帝寬恕了他,還特意關心了幾句,又誇贊了他的文章替他解圍。後來,嘉帝可能是看出他不太舒服,便安排他去光宅寺休息,甚至找了太醫為他診治。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進士,沒有背景、沒有名望、也沒有出眾的才華,但嘉帝卻對他如此包容與仁慈,讓他如何不感激?如何不心甘情願地追隨?

可嘉帝挽救了他的前程,他卻救不了嘉帝的命運。

程岩心中巨痛,重生數年,前塵往事很多都已模糊,可就在他見到嘉帝以後,那些快要淡忘的過去再度清晰如昨。

他想起了意氣風發宣稱要御駕親征的嘉帝。

想起了被單國人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嘉帝。

想起了被勉帝軟禁,不過三十就已白發蒼蒼的嘉帝……

但他又覺得慶幸,因為眼前的嘉帝……不,眼前的太子還很年輕,正是風華正茂時。

一切,都還來得及。

御座上的真帝閱人無數,如何看不出程岩此刻的激盪?但他只當對方是中了狀元難以自持,於是饒有興致道:「程卿,如今你成了狀元,且是大安頭一個三元狀元,作何感想啊?」

程岩定了定神,勉強鎮定道:「回皇上,臣感謝陛下恩典,今後必將盡忠盡責,不負『忠孝仁義』之名。」

真帝欣慰地點點頭,又道:「朕聽說,爾等都為鶴山書院的學生,還同住一間寢舍,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程岩:「回陛下,確實如此。」

真帝笑道:「那朕可要多謝雲齋先生了。」

說完,他又看向帶傷上陣的阮小南,問道:「聽聞卿前些日子被朕的麒麟衛所傷?」

他語氣和緩,卻仍將平時不可一世的阮小南嚇得快窒息,還當皇上要秋後算賬,求生欲極強地說:「回稟陛下,臣受傷乃是意外,今日得陛下恩典,不日就將痊愈……」

真帝見他緊張得胡言亂語,有些好笑,又見他年紀小小,不忍逼問,索性拉起了家常:「卿不過十七就已一甲在列,讀書幾年了?」

阮小南:「回皇上,臣三歲開蒙,如今已有十四年了。」

真帝:「為何讀書啊?」

阮小南一怔,老老實實地說:「臣想做翰林。」

真帝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笑問道:「為何想做翰林?」

阮小南愣愣道:「翰林院典籍無數,可以讀很多書……」

「哈哈哈哈……」真帝徹底被阮小南逗笑了,眼神也變得柔和,「那卿已經如願了。」

因為一甲進士不用參加翰林院館選,而是直接授翰林官。

阮小南很想再說幾句感謝之言以表忠心,可他腦子亂成漿糊,只訥訥道:「多謝陛下。」

真帝略一頷首,最終將視線停在庄思宜身上,開口就爆了個大料,「庄卿,此次殿試策文以你最佳,但你可知朕為何不點你為狀元?」

庄思宜比起阮小南可就從容多了,「回陛下,想必是臣的四書五經稍次一籌。」

「卿倒是聰慧。」真帝道:「卿雖為經魁,但文章中的深醇典正卻略有不及,望卿日後勤加鑽研,切勿墮了你們庄氏威名。」

庄思宜:「臣謹遵陛下教誨。」

等幾人奏對結束,一一退出大殿後,張新嵐才開始唱其他進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