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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兄,阮兄,思宜。」蕭瀚長眉一挑,一張臉因為酒色而更顯艷麗,他舉杯道:「多謝諸位為我鶴山書院又爭回一枚牌匾。」

原來由於此次科舉,一甲全部來自鶴山書院,皇上竟親自賜下了「第一書院」的匾額,如今早已送往蘇省。

程岩笑道:「蕭兄不必自謙,是咱們一塊兒爭回來的。」

「哈哈哈,那唐、唐廣燕還想讓山長後悔。」阮小南小臉已喝得紅彤彤,「昨、昨天他見了我低頭就跑,多半是自、自慚行穢。」

說完,他狂放地飲盡杯中酒,「嗝……」

程岩嘴角一抽,「小南,你傷還未痊愈,少喝點兒。」

阮小南立刻將酒杯放下,雙手乖乖擱在膝頭,腦袋垂下,沒了聲音。

程岩:???

再仔細一瞧,人已經睡著了。

「………………………」

席上諸人各自聯絡著感情,外放的且不說,留在京城的肯定要為將來的人脈打好基礎。僅僅是同鄉同科還不夠,眾人將能想到的關系全都扯了出來,恨不得連祖宗八代都給翻遍。

程岩一直沒怎么說話,大多時候只坐在一旁笑望著眾人,尤其是幾位鶴山書院的同窗。

兩年多的一幕幕襲上心頭,他記得奔流向芙蕖縣的漓漓江水,還有那滿江岸的桃林,以及只有桃花落盡時才會有的「桃花魚」;

他記得芙蕖縣盛開的鳳堇花,還記得通往鶴山書院那道長長的石階;

他記得書院後山的紅楓,記得被烈火燒過又重煥新生的書樓,記得池塘里搖尾的錦鯉,記得每個角落里傳來的歡聲笑語……

那是他的過去,更是他的人生。

而今,他離開了書院,但書院中的一切都烙印在他心間,成為他永生難忘的回憶。

程岩忽然端著酒杯站起來,其余人察覺到動靜,都停下來看他。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程岩聲音微啞,說不清是喝了太多酒,還是因為有太多不舍。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謹祝各位,前程錦綉,鵬程萬里!」

「干!」

此時天涯雖遠,人心卻近。

明月之下,何愁無知己?

四月二十八,細雨綿綿中,一行人遠送蕭淮離京。

又兩日,他們又在古道長亭邊與林昭作別。

到了五月一日,程岩換上綉有鷺鷥的青色官袍,和庄思宜、阮小南同去翰林院值堂。

由於程岩是狀元,他的官職為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而阮小南和庄思宜都是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盡管幾人官職不大,但勝在清貴。

平時里,他們除了修修書,修修史,草擬一些文稿,基本沒什么大事。加之翰林院中幾位上官脾氣都不錯,衙門里的氣氛還算輕松。

總之,程岩的小日子還挺滋潤的。

有了閑暇時光,程岩就准備買棟宅子。雖說客棧里住著也不錯,可總不能日後的人情往來都在客棧里進行吧?

反正他現在不差錢,就算京城地價貴,買個一進的院子總還買得起,再不濟,他還能租啊!

於是趁著休沐,程岩就找來庄思宜和阮小南商議。

「好啊!」阮小南十分捧場,「阿岩我們買在一處,到時候又能一起住了。」

庄思宜賞了他個冷眼,轉頭沖程岩道:「宅子我已經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