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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鷹才對!

待趙大河被投入牢獄,起初還抵死不從,直到他發現縣衙里的衙差都很陌生,又看到趙氏幾百人口都被抓進來後,才明白大勢已去。

可面對程岩的盤問,他還是堅持不開口。

程岩也不逼他,而是笑了笑,「今日幽國人雖死傷殆盡,但他們的人頭已足夠證明一切。何況你不說,趙氏族人總有口風不嚴的,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你一樣無法脫罪。既然都要死,不如痛快些,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趙大河冷冷一笑,依舊不吭聲。

程岩:「你是不是想著,一旦承認就是誅九族的罪名,故此你的族人也必將守口如瓶,求一個僥幸?」

趙大河臉色微變,顯然被程岩說中了。

程岩輕笑出聲,「四十年前,北陵周氏助前朝余孽謀反,除了周氏嫡脈基本被斬盡殺絕,其余旁支也不過流放罷了。你覺得,你雲嵐縣趙氏一族,還能和北陵周氏比?讓皇上為你開誅九族的先例?」

趙大河:「……」並不想要這個先例。

程岩:「大安沒有前朝那般血腥,你那些族人里很多都是旁支吧?只要他們站了出來,不但能保命,說不定還能換個好點兒的地方流放,你說他們會不會保密?」

程岩見趙大河雖面無表情,可喉結動了動,手指無意識攥緊,心知對方已有猶豫,便道:「其實周氏嫡宗還留下了一脈血緣,你可知為何?」

說完,他也不等趙大河回答,轉身走了。

然這件事根本無需他解釋,作為大安人就沒誰不知道的,那周氏族長在兵敗後立刻投降,還幫著朝廷抓捕前朝余孽,以此換來了他曾孫的一條命。

盡管他那位曾孫一生都將在朝廷的監視下度日,或許還將受盡欺凌與磨難,但好歹活下來了。

活下來,就有希望。

程岩只在公堂上坐了半個時辰,庄棋便來報,說趙大河願意招了。

……挺快,很符合趙大河的心理素質。

程岩一點不意外,其實趙大河這個人沒什么可怕的心雖狠,但腦子一般。對方之所以能在雲嵐縣攪風攪雨,無非是靠著趙氏一族根植此地多年。

一旦沒了族人可倚仗,他也不過是沒牙的老虎罷了。

這一回,趙大河沒敢再作妖,他頹敗地靠著牢門,見了程岩便緩緩開口:「說來話長……」

程岩:「你撿著短的說。」

趙大河一頓,悲憤地看了程岩一眼老子都快死了,還不能多說幾句話嗎?

於是趙大河固執道:「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個孩子……」

當夜,趙大河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幾乎說盡了自己的一生。

記錄口供的書吏毛筆寫劈了三支,程岩也聽得頭暈腦脹,但好歹他想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比如趙大河是如何與幽國牽扯上,比如趙大河怎么指使他人陷害前任縣令,又比如趙家那個向前縣令告密的仆人,全家都被割了舌頭,送往趙家的一處私礦。

是的,趙氏一族的確掌握著私礦。

原來早在趙大河父親那一輩,便有族人發現了一座礦山,但他們並未張揚,而是暗中籌謀二十多年,將礦山掩藏起來,令其變作趙氏的私礦。

而礦山上采礦的人,大多是他們從別處買來的流民,同樣都被割了舌頭。

聽到此處,庄棋等人多有不忍,程岩也皺了皺眉,問道:「此事海縣令可知?」

海縣令,便是三年前圓滿致仕的那位老縣令,惡事也沒少做。

趙大河搖搖頭,「他只知道強征糧稅一事,至於私礦的事除了我們族中的成年男性外,誰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