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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京城的消息。

這一等又是十天,眼見就要過年了。

雲嵐縣雖貧困,但年節的氣氛照樣濃郁。

此時,程岩正帶著程仲往縣學去,一路上可見家家戶戶都換了新桃,紅符和紅燈籠妝點著這座被白雪彌漫的城,似乎也驅散了一些清冷,平添一份熱鬧。

街上行人很少,但時不時都能見到掃雪的人,其中一些是城里的乞丐,另一些則是趙家私礦上的流民。程岩救下他們後,不少人卻不願離開,因為他們不知該何去何從。

雖說流民的不穩定因素有很多,但他們想留下對於程岩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因為雲嵐縣人口太少,可不論開荒屯田,或是修路建房等等,都需要大量人手。

何況,一旦朝廷派出的監煤官到了,縣衙拿到接管礦山的正式文書,程岩還希望多些有經驗的人參與到采煤煉煤中來。

當然,程岩也不敢將眾多流民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安置。

除了縣城有少數流民外,大部分流民都被安排去了各個村子里,好在雲嵐縣荒地多,也不怕沒地分給他們,只不過需要重新開墾罷了。

流民之所以離居四方,大多是因為失去了土地,如今他們再次有了地,不少人感恩戴德,都希望能夠在雲嵐縣安定下來。

而留在縣城里的流民,程岩也劃出城北一塊地給他們暫時居住,並有官差時時監視。雖說那片地目前只簡單地搭了些棚子,但只要流民肯努力,棚子總有一天會變成房子。

程岩給了他們田地,給了他們住處,給了他們活計,還給了他們一份為人的尊嚴。

至於能不能守住這份尊嚴,程岩幫不了他們,只有靠他們自己。

一刻鍾後,程岩和程仲來到了位於城東的縣學,整個縣學占地很小,但雲嵐縣所有生員加起來也不過七人。

程岩這次過來事前沒有通知,他的出現令縣學中人十分驚喜,尤其是幾位秀才。

對於學生們而言,程岩最令人敬畏的身份並非一縣父母官,而是狀元!是大安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大三/元!

程岩簡單地考校了幾人,發現雲嵐縣的生員在功課上遠不能和武寧縣生員比,即便是武寧縣學問最次的生員,來了雲嵐縣估計也能一騎絕塵。

但並非此地的學生不努力,而是教導他們的教諭水平有限。在武寧縣,教諭至少也要舉人出身,而這里卻都是些多年鄉試不中的老秀才,他們自己都考不中,又怎能教好學生?

如此惡性循環,雲嵐縣已幾十年沒出過舉人了。

但這種情況並非朝夕可變,程岩今次來主要是為了商議二月縣試一事。

當年他是學生,被別人考,如今他成了縣令,也要考別人了。

雲嵐縣讀書人少,但每次參考縣試的人也有兩百上下,個中環節瑣碎復雜,程岩自然需要幫手。

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程岩和程仲在縣學里「蹭」了頓飯,待他從縣學里出來時,忽見一衙役策馬疾馳,行到近處猛地住韁繩,匆匆下馬道:「大人!皇上派了欽差前來,如今正在衙門等您。」

程岩一怔,看了程仲一眼,程仲急道:「哥,你快騎馬回去吧!」

「好,你路上小心。」說罷,程岩翻身上馬。

馬蹄踩在濕漉漉的地面,濺起點點泥水,寒風撲面而來,吹得程岩雙頰通紅。

當他來到縣衙大街時,遙遙便見到衙門前等著一人,對方身形修長,身著青色官袍,看上去分外眼熟。

程岩呼吸一窒,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他應該不至於想念一個人想到出現了幻覺吧?

理智上程岩覺得不可能,但身體卻更快做出反應。

他夾緊馬腹,用力甩了一鞭子,身下駿馬一聲嘶鳴,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