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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不夠。」程岩道:「向百姓征糧,由縣衙統一發放。從現在開始,除了兵丁衙役和老幼婦人,其余人等,包括我本人的糧食減半。」

胡成喜一愣,「這樣會不會出事?」

程岩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了,我相信,雲嵐縣的百姓會理解的。」頓了頓,他又道:「態度好點兒,但若有人執意不肯上繳糧食……抓,膽敢鬧事者……就地格殺。」

不是他心狠,而是此時此刻,縣城絕不能亂起來。

胡成喜領命退下,程岩又交代了庄棋一些瑣事,後者剛應下,卻突然間愣住了,眼神發直地盯著城樓之外。

程岩順著庄棋的目光轉過頭,就見遠方有一人一馬,正迎著落日余暉,馳騁在暗金色的大地上。

馬上的青年半伏著身,黑色斗篷隨風翻涌,好似濃墨,又似夜花,在天邊紅霞的映襯下,竟顯出幾分詩意的凌厲。

盡管隔了老遠,但程岩依舊一眼認出了來人!

而此時,對方已逼近城下,朗聲喊道:「我乃戶部寧省清吏司主事庄思宜,開城門!」

「少、少爺……」庄棋傻傻地應了聲,隨即激動地吼道:「是少爺!快開城門!」

下一刻,程岩已經飛奔下城樓!

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城門被打開一條縫。

縫隙中,一匹白馬一躍而入,馬上之人騎術高絕,他雙手勒緊韁繩,駿馬隨之揚起前蹄,而他端坐馬上,在夕陽下宛若一尊完美的雕像。

庄思宜俐落地翻身下馬,就見程岩慌慌張張地從城樓跑下來。一路來的擔憂與害怕,在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時,都化作了濃稠的情意。

他眸中含笑,微微展開雙臂,「阿岩。」

懷中猛地一撞,庄思宜感覺程岩緊緊地抱住了他。但他的第一個念頭卻不是驚喜,而是意外,因為阿岩在他心中一直是含蓄的,沒想到今日竟會如此熱情。

不過,庄思宜的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原本松松放在程岩腰間的手瞬間緊,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對方嵌入身體中。

程岩覺得有些疼,但也顧不上了,此時他的確是萬般激動,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人。

在沒有見到庄思宜前,程岩想的都是如何能讓雲嵐縣的百姓們熬過這場劫難;而庄思宜一來,程岩忽然就堅信不疑,他們一定能熬過這場劫難。

不是對自己不信任,而是太信任對方,這種信任,源自他重生以來一點點地積累。

從最初的恨意和防備,到今時今日的全心依靠,個中變化只因為庄思宜能夠在每一次危難時站在他身邊,與他患難與共,給予他底氣和勇氣。

何況,他真的很想念、很想念這個人。

「阿岩,我真想你。」

然而最先將思念宣之於口的卻是庄思宜,他的唇幾乎是貼在程岩鬢角,溫熱的吐息讓程岩的耳朵微微泛紅。

程岩只覺得連耳根都癢起來,略微不自在地掙了掙,在庄思宜稍稍松開手後,他便抬起頭,凝視著對方濃墨般的眼睛,問道:「你怎會這時候來雲嵐縣?」

因為你說過,你喜歡的人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與你攜手進退,不離不棄。

縱然心中如是想,庄思宜卻只笑了笑,「放心不下,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