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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

程岩清晰地感覺到庄思宜柔軟的唇觸碰著他的掌心,仿若親吻。他只覺得從足底躥起一股酥麻之意,將他的腦子也給麻痹了,幾乎不能思考。

然庄思宜卻跟沒事兒人似的抬頭,又從懷里取出張絹帕,幫程岩擦了擦手,道:「阿岩,走吧,別擋著後頭的人了。」

程岩簡直被庄思宜的厚臉皮給驚呆了,「你……」

庄思宜:「快走,小師傅都瞪你了。」

程岩下意識轉頭,見贈葯的小和尚果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確切地說是盯著他和庄思宜,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探究。

程岩臉上一熱,果斷道:「走!」

庄思宜低低一笑,對小和尚點點頭,便抬步跟了上去。

唯剩下幫提著兔子燈又拿著面具,卻未等到施葯的庄棋委屈巴巴:「少爺,等等我啊!」

待幾人走遠了,小和尚卻仍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有信眾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小和尚才回視線,喃喃自語道:「奇怪,他們本該是相克的命數,為何卻變成相宜了?」

多半是自己的相面之術不夠湛,雖然師父老誇他有靈氣,可他畢竟太小了。

小和尚抓抓自己澄亮的腦袋,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專心施葯了。

而程岩自是不知自己遇見了真的神棍,他此時正與庄思宜理論,「你為何要從我手上喝葯?」

庄思宜:「我不喝,阿岩就會故意將葯汁漏掉,若讓人發現了多不好?」

程岩:「那你可以提醒我,大不了我喝完便是。」

「阿岩那般不情願,我如何舍得逼你?自然要為你分憂了。」庄思宜振振有詞,還反問道:「不過區區小事,阿岩為何如此在意?」

程岩覺得很憋屈,但又不好意思直說,正糾結間,又聽庄思宜道:「前面是不是在放河燈?」

他一抬眼,就見燃燈寺旁的追星湖畔圍滿了人,湖上燃放著一盞盞河燈,載著人們的心願,隨夜風飄向遠方。

湖面泛著金色微光,好似黎明破曉那一瞬。

程岩忽然一陣恍惚,眼前的一幕好似重復上演的昨天,前生時,他和庄思宜也曾站在南江府的湖岸,望著他們放入水中的河燈,隨著清波遠去。

正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也是第一次對庄思宜有了秘密……

「阿岩,要不要去放河燈?」

耳邊傳來庄思宜的聲音,程岩搖了搖頭,「不去了,沒意思,都不靈的。」

前生他所許的心願,一個都沒有實現。

庄思宜一怔,不知程岩為何突然情緒低落,本欲細問,卻聽程岩道:「回了吧,其實這花燈節也不過如此,或許只在存於幻想時,才格外令人神往。」

說完,程岩轉身便走,連湖岸都不曾靠近。

兩人並排穿行於人流中,誰都沒有說話,後面的庄棋拎著一堆東西,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等他們從燃燈大街拐入另一條街,喧囂漸漸散去,程岩才終於從回憶的泥沼中掙脫。

他忽然就有點愧疚,覺得自己很敗興,本想跟庄思宜賠禮,卻聽見一聲隱含痛苦的嗚咽。

聲音是從巷子里傳來的,程岩此時正站在巷口,他借著巷中昏暗的燈火,隱隱看見個男童正手持一根木棍,而男童腳邊,則是一只蜷縮著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