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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普羅山上自然生長的茶樹既矮且疏,而你盡力仿照普羅山中的環境,可見綠白茶樹只有養於普羅山中,才是最適宜的。」

陸秀明張口就想反駁,程岩卻不給他機會,「其二,你多年來也就培植出這幾株,顯然僅靠你一人是種不出幾棵樹的,自然也就制不出多少茶葉;其三,你用來培植茶苗的綠白茶樹,原本就是不經長壽村村民的允許擅自挖來的」

「不經允許?」陸秀明顯然被刺激到了,不管不顧地打斷程岩,「茶樹長在山上,並非哪一村哪一人所有,是長壽村村民蠻橫不講理,妄圖將茶樹占為己有,我為何要經過他們允許?」

陸秀明的話有道理,卻不符合情理,但程岩並未就此事與他爭辯,而是道:「是本官失言,那我們不談樹,就談談人。你從小長於長壽村中,縱然村中人待你冷漠,可也省下口糧救濟你,並未害過你。村中貧苦,若綠白茶樹能夠大范圍培植,對他們而言也是一條出路,不止是長壽村,普羅山上其余三村都將受你惠澤,念你恩德。」

他見陸秀明面露譏諷,顯然不屑,又道:「其四,綠白茶珍貴鮮有,且只有你能夠培植炒制,一旦傳了出去,以陸家的背景地位,是福是禍本官也很難斷定,若有高位者鐵了心威逼於你,你還能像面對本官時這般硬氣嗎?個中利害,想必陸老爺心中有數,除非,你想將綠白茶一輩子埋沒在陸府,你舍得嗎?」

陸秀明神色微變,他當然不舍得,他一心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和綠白茶一同揚名傳世,否則,又怎會在綠白茶上花諸多心血?若是為了生計,他有九花茶便夠了。

但他也知道程岩所說有理,卻仍不肯輕易承諾,只道:「我自能將培植制茶之法主動獻給高位者,以求庇護。」

「你的確可以,但茶葉你已制了出來,為何不獻呢?」程岩挑了挑眉,「我猜,是你想靠綠白茶揚名立萬,而你不能肯定,你口中的高位者會不會將綠白茶占為己有。」

陸秀明狠狠皺了皺眉,卻未出言反駁,更讓程岩確定心中猜想。

他並非憑空猜測,而是茶廳中那幅陸秀明親筆所書的字讓他初窺端倪,其內容無甚特別,字也算不上多好,但筆勢雄渾,字勢跌宕,墨斷意連,勢不可擋,字里行間,野心盡現。

程岩再聯想到入府時所見的大氣石雕,覺得陸秀明並不甘於平凡。

但一個茶商的野心能是什么?總不能是權勢滔天吧?程岩本以為陸秀明意在於利,但等他看過茶廳屏風上的畫後,便推測對方意在於名。

因為畫的內容乃是兩只仙鶴與一名中年男子,其中的男子正是數百年前一位以畫鶴著稱的大家。

大家一生潦倒,死後卻因一幅遺作名留千古,不但其人其畫都被錄於畫史,更有無數文人歌詠他畫鶴的詩文。

即便到了現在,那位大家所畫的鶴也被認為是難以超越的典范。

做出判斷後,程岩當時就想好用什么來打動陸秀明,便道:「而本官請你親自教導普羅山中的村民,那成全的必也是你的名聲,本官,也可以幫你實現心中所願。」

陸秀明沉默半晌,道:「你怎么幫我?」

程岩見他問的是「怎么幫」,而不是「為何要信你」,便知陸秀明已有松動,道:「本官會為你向朝廷請功請賞,讓你陸家成為皇商,並保證陸家三代內,只有你們可制綠白茶,無人與你們分利。」

此話一出,陸秀明更為心動,這時,他又聽程岩身旁的青年道:「陸老爺如此愛茶,想必聽過仙女茶之名。」

陸秀明心中存著事,心不在焉道:「當然,此茶乃前朝貢茶,唯皇室能夠享用,如今早已失傳了。」

庄思宜微微一笑:「若你肯答應程大人的要求,我可以讓你見一見這失傳之物。」

陸秀明猛地抬頭,「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