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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岩得知皇上給庄思宜賜下匾額時,已入冬了。

此前,庄思宜做的事傳得很廣,就連曲州也有些議論。

阮春和好幾次在他面前欲言又止,還是程岩相問,對方才說出了心中困惑。

「他這般六親不認,就不怕受天下人唾罵嗎?我真不明白,欽容到底在想什么?」

然程岩只道:「大人,下官與思宜多年相交,下官可以擔保,思宜絕非外間議論的那般,他所做的事,一定是有道理的。」

阮春和搖搖頭道:「可我大安以孝道治天下,不管他有何種隱情,如此行事,朝堂上的御史豈能放過他?」

程岩卻笑了笑,「大人不必擔憂,思宜敢這么做,必然會有完全准備,您且看吧。」

顯然,程岩沒有錯信庄思宜。

而他從庄思宜的信中也了解到,早在對方還是新帝侍讀時,便已找到機會向新帝訴苦。新帝信重他,感激他,在得知庄思宜「悲慘」的童年後,便表示一定會為庄思宜討回公道。

如今,新帝實現了他的承諾。

不過,庄思宜這些日子的遭遇還是讓程岩心疼,而心疼之余又有些不解對方信中並未提到娶妻之事,是庄敏先沒有開口,還是庄思宜瞞著他?

但程岩也不敢問,或者說恥於問,他每每想到庄思宜的至親剛剛離世,可他卻在為自己隱秘的心思擔憂,就感覺又羞又愧,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庄思宜。

他困於各種情緒的煎熬,以至時時心亂如麻,只有將力投注在公務上,才能稍稍緩解一二。

於是,程岩這些日子總是很忙碌,這一忙,就忙到了過年。

除夕前幾天,程岩到了來自程仲的一封信。

信中稱,船隊已抵達天竺,並且找到了關於海水稻的培植方法,程仲還非常細心地為他搜集來一些種子,可惜的是,他們並未發現程岩所提到的其它幾種農作物。

但不論如何,這已是天大的好消息。程岩將信中所寫的培植方法反復細讀,全數背下,若非此時並非播種海水稻的時節,他真恨不得即刻就命人試種。

等下人來問他門聯要寫什么時,程岩心念一動,提筆道: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此句雖不是聯,而是前朝一位名臣的詩作,但卻最符合程岩此刻的心境。

這一年的春節,程岩又是一個人過的。

算起來,他和庄思宜已經很多年沒好好在一處過節了。

原來,程岩是打算趁著封印期間去一趟南江府,但庄思宜卻拒絕了他,稱自己要閉門守孝半年,等孝期一過就會回來。而曲州與南江相隔甚遠,對方便讓他不必奔波。

如此程岩只得按下思念,卻也沒忘記給庄思宜送上一份生辰賀禮。

於是在大年十五這天,正專注攏庄氏一族勢力的庄思宜到了一尊木雕的人偶,正是多年前他親手雕刻的。

當時,他將「欽容」送給了程岩,而今日,到的卻是「子山」。

其實他一直都將人偶帶著,只是這一回走得太急才落在了曲州,如今程岩特意寄來「子山」,庄思宜自是心喜不已。

因為當年他說過,雕刻人偶是為了睹物思人。

那么,阿岩送禮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