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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程岩對這幅畫還有特別的濾鏡在今日,它只是畫,但在未來,它卻是歷史。

盡管畫畫的人,畫中的人都只是小人物,但正是幾千年來無數的小人物拼湊出了歷史的脈絡,讓文明得以傳承、延續,繼而讓一個民族有了挺立千秋的自信。

而這第十八幅畫於程岩的沖擊不止於此,因為前十七幅只是將宅男模糊的記憶重現,但這一幅,卻是連記憶中也未曾有過的,是被後世人反復揣摩也不得其真意的傳說。

如今,傳說竟成了現實。

室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顯然,庄思宜也被這第十八幅畫給鎮住了。

他和程岩細細觀摩著畫中每一道風景,每一個角色,最後,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了畫中那抹緋紅上。

「咦?」程岩愣了愣,要知道後世千萬次臨摹還原,也從未有人嘗試過用紅色系《春山圖卷集》無紅,早已成了公認的真理。但忽然,他猛地抬頭,「這是……」

梁文昭清淺一笑,頗為自得道:「這是大人您啊。」

畫中人只有背影,卻身著緋色官袍,且騎在匹白馬上,匯入來往人流。

程岩尋遍記憶,也不記得原畫中有這么個人,所以,這是梁文昭新安排的?還為他點上了唯一的一抹紅?

想想後世對《春山圖卷集》的狂熱,程岩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顯眼了點兒,估計會被掰開了揉碎了研究吧……

程岩有些尷尬道:「你不是暈血嗎?」

梁文昭:「為了大人,暈個幾回又怎樣?」

程岩:「……」

庄思宜:「……」

要不是梁文昭幾十歲了又一幅不修邊幅的倒霉樣,庄思宜都想把人丟出去了,說的話怎么那么不中耳?

梁文昭渾然不覺庄思宜的不滿,真心實意道:「大人如此厚待草民,是大人成就了這幅畫,也成就了《春山圖卷集》。草民想將這十八幅畫獻給大人,還請大人莫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程岩簡直都受寵若驚了嫌棄?他哪兒敢啊?這可是後世最昂貴的一幅畫,而且有價無市!即便本國人想遠遠看一眼都要花錢買什么門票,若是外邦人想看……要么來華國,要么就只能欣賞贗品,因為《春山圖卷集》是禁制去外邦展出的。

可如此珍品交到他一個不懂畫的人手上,感覺太可惜了……程岩想了想,既然《春山圖卷集》畫的是曲州風俗,是大安子民,何不將之獻予皇上?一來可為此畫和梁文昭揚名,二來畫卷存於皇宮也便於傳世,三來,也可叫皇上一觀曲州的繁榮……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梁文昭倒不見激動,只道:「畫既然已獻給了大人,大人隨心處置便是。」

那日梁文昭臨走前,程岩問道:「不知先生之後有何打算?」

梁文昭:「草民為《春山圖卷集》耗十余年心血,日日守在曲州城,早已厭煩,如今畫成,自是想天南地北走一走,大漠邊陲看一看。」

程岩心念一動,「本官不日將入京面聖,先生何不隨我一同進京獻畫?」

梁文昭一怔,拱了拱手道:「多謝大人好意,但草民偏愛自在,進京獻畫就不必了。」

程岩勸道:「可先生這幅畫乃歷朝歷代絕無僅有,若能得陛下賞識,或許陛下會想見一見先生。」

梁文昭笑了笑,抬手指向畫上某一處。

程岩順勢一瞧,也隨之笑起來。

臘月二十三,是個好天氣。

這日一早,程府的車隊自北城門而出,徐徐往京城駛去……

由於皇上召得急,這一路上程岩都在趕路,只是路上難無聊,不是讀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