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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作印羅作紙,宦奴為將妓為妃。

絲竹渲然,另有歌姬凌雲之音,舞娘驚鴻一曲。

朱厚照心底卻越發生堵,嘴角的笑意也冷得很。

「劉瑾,」他身形微微一晃,半抬眼眸:「叫她們退下,把寧兒叫來。」

「爺,奴婢馬上去。」

錢寧早候著,聽著傳召忙不迭松冠解袍,只穿著絲衣薄褲,半束烏發,拎著白玉酒壺輕步走了過來。還未跪叩見禮,就被朱厚照一把拽進懷里,廝滾在榻上。那酒翻了一身,貼在身上勾勒的清晰。

皇帝身上一股子邪火。

「父皇,今日怎么這么急……」

他嬌聲承著潛龍之怒雷霆萬鈞。衣衫褪盡,被撞著疼了些,逼出淚來。

可不知混鬧了多久,渾渾噩噩時,只聽著朱厚照混混含含一聲喚,生生把他從情o欲里一棍打醒。

「裴卿……」

「父皇,您叫兒子什么?」錢寧下面緊含著他,愈加痴纏。可那一瞬間朱厚照的目光凌凌一落。錢寧只覺得如冷水澆背,心虛的閉上眼睛,順著承歡。

那目光中的冷意把他刺了個對穿。

皇上與他歡好,不過是泄a火,根本無甚情a欲可言。這讓他從心底覺得恐懼。

皇庶子的身份地位財富,都是他給的。恃寵而驕之人,若有一日得不到這種獨一無二的寵愛,那一切都沒了。

裴卿……是誰……

錢寧眼角微濕,暈睡去前一刻,把這個字死死在腦中過了一圈。

「裴文德,爺昨日遇險,他救駕有功,升做錦衣衛指揮使。」劉瑾捻著金杯,暗室中一盞燭火照著他臉,昏暗可怖。

「昨夜是他侍奉父皇,才沒讓我去的是不是?」錢寧咬牙切齒,一掌拍在桌上。

「還真不是。」劉瑾指尖敲了敲桌子,噠噠碎響:「昨兒爺是一個人睡的。」他湊近說:「可半夜遺了。」

錢寧心頭又嫉又怒:「這個裴文德又是什么東西,合著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好的,真是好計謀。」

「楊一清楊大人帶回來的忠臣之後。讓你這么一說,這所謂忠臣之後不過也是以色事君的。」劉瑾抬眸,頗有意味的看著錢寧:「可人家比你有腦子,一兩面而已,就讓爺心里放不下。」

錢寧氣得玉面猙獰,一把揪住劉瑾的領子:「劉公公,咱可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若是父皇撂下我,您的那些事兒,我保准一件不落供出來。」

劉瑾微笑著拍拍錢寧的手:「那就看在爺面前,你怎么幫咱家說話了。」

連著幾日,裴文德查他的案,蕭喚雲大整後宮賬務,皇帝罷朝住在豹房。

裴文德不來,朱厚照不見他。這廂心里懼怕,那廂便肖想得更過。白日美人在側,夜里義子承歡,他眼睛里卻是愈加的清冷。那錢寧極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