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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叄搶了臣的東西,可否讓他還回來。」

那劉瑾急急忙忙爬上前去,翻開陳叄的衣服,把那玉小心翼翼捧上來:「裴大人,是這混貨膽大包天,您大人大量……」

這話未盡,朱厚照一手奪過那玉,扶著裴文德便往外走。

劉瑾抹一把淚,只聽見朱厚照聲音沉沉,如重劍懸頂。

「劉瑾,你手下若都是這種狗東西,你也不用待在司禮監了。」

他反手抽出御前侍衛的刀刃,眼中殺戮之氣飛卷,抬手一擲,拿刀擦著劉瑾耳邊而過,直直插進陳叄的心口。那廝只動了動,便再無聲息。

朱厚照抱著裴文德,登車匆匆前往豹房。他身上的血把龍袍浸透。朱厚照不敢放手,一路上只是輕喚他的名字。

「裴卿……文德……千萬不要睡……」

裴文德聞著淺淺的桃花香氣,緩緩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皇上,臣不過是外傷……」

朱厚照咬著牙把眼中殺氣壓下,低下頭去抵著他的額頭:「朕知道,朕知道。可裴卿,朕真的怕極了……」

他緊緊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

推開車門,風吹桐葉的聲鑽入車中。四下很是安靜,隱隱聽得悠遠的絲竹聲響,恍如天外。

朱厚照穩穩抱著他,側身為他擋住陽光。裴文德只看著那是一間不大的院子,沒有豹房那般金雕玉琢,只是灰瓦木牆,垂著素白窗紗。屋外一排梧桐正蔥蔥蘢蘢。

朱厚照推開門,屋內只一廳一室,淺木的桌椅箱籠。里屋床上鋪著絲褥錦被,朱厚照把人輕輕放在床上。

「皇上,太醫到了。」

朱厚照只坐在一邊陪著,那太醫進來看一眼把了脈,便出門去調葯膏。

「皇上,裴大人這皮外傷雖是重了些,但無性命之憂,老臣這葯膏每日塗兩次,最多十日就好。只是飲食上得注意,忌油膩忌辛辣。」

那太醫卻也是人,開了方子後,便把那調好的葯膏放在屋里退出去了。宮女跟著出去抓葯,把門閉死。

裴文德額上全是冷汗。

朱厚照心下痛極,手指微抖拉開他的衣帶。

「裴卿,忍著點,有點痛。」

傷口同衣衫黏在一處,裴文德痛的戰栗不止,只一把拽住朱厚照的衣衫:「皇上,您還是快一些,不然更疼。」

了好些力氣把那血衣剝下,榻上又前後沾了血。裴文德歪頭靠在他身邊,那傷痕上落下窗外的落日余暉。

朱厚照輕輕拿過葯膏,一手攬著他輕輕上葯。

窗外雀兒嘰嘰喳喳,四下寂靜無聲,只是裴文德吃痛而緊錯的呼吸聲。

「朕……對不起你。」他半晌囁嚅。

裴文德悄悄攥緊了他衣袍的下擺,只是嘆道:「可皇上還是來救臣了。實則是臣做事不經考慮,莽撞了。」

朱厚照給他塗了葯,那紗布裹了一身,卻還有淺淺的血漬滲出。他心底滿是自責,只抱著他不撒手,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皇上,可否先容臣穿上衣服。」裴文德輕輕開口打破沉默,朱厚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朕傻了。」

他打開一邊的箱櫃,從中取出一套新衣,白羅質地輕柔而軟。裴文德難得不再推拒,任他幫忙穿衣。交疊的領口下,頸上的傷透出淺淡的微紅。朱厚照低頭給他系上衣帶。只一抬頭,就看到他一雙眸子里不掩輕柔笑意。

他便伸手輕輕碰上頸上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