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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側身在他身邊靠著,只左右看那白玉鸞鳥,半晌道:「朕怎么覺得這東西這樣眼熟?」

裴文德詫異的轉頭看他,那玉上似有飄飄渺渺的光影閃爍。

「錢寧進過許多玉玩意兒。朕說不定……真的見過。」

朱厚照只這樣想,便等不得了,跳下床去一旁書桌上摹畫了樣子。

「傳旨尚儀局,去找找宮里有沒有這個玉佩。」

「是。」

他轉身,握住裴文德的手。

「文德,說不定……說不定朕就是你要等的人呢?」

☆、5

5

垂花門下燒著葯壇,苦澀的味道繞著宮牆冉冉升騰,隨風化去。尚宮大人在外奔波許久,著了風,又加一時心急,有暈厥之狀。

她醒時檀香清淺,只聽得窗外低語,輕喚了一聲,粉黛才進門,一五一十把皇上救裴文德去豹房的事情說了。

「姑姑,內閣的各位大人對楊大人外放一概不知。我是親眼看到他們接到司禮監的旨意。他們並不比我們得知要快……甚至,要更晚。」粉黛低聲道:「姑姑,這司禮監可是越權。」

「劉瑾……動作太快了……」手邊涼茶盡數傾入香爐,余煙霎時散去。

這讓她覺得屋里憋悶,便在宮門前站了半刻,只覺得今年的盛夏來的太早。

沒過多久,太後宮里掌事姑姑匆匆趕來。蕭喚雲與她遠遠相望,心底無端不安。

珠簾垂落,花窗盡合。蕭喚雲抬頭,只看太後目光譎雜。

「跪下。」

蕭喚雲心中一驚,匆忙端正跪拜。

「你為什么不告訴哀家,那日救皇帝的是裴文德。」太後手中佛珠被她重重拍在一旁案上:「今日皇上親下詔獄把人帶走,安置在豹房之中。眼見又是一個男寵了,蕭喚雲,你瞞得哀家這么久!」

蕭喚雲茫然:「太後,妾那日回來便說,是有一錦衣衛救了爺,您並未多問,妾如何知道……」

「皇上有沒有要了他!」太後直直拋出這個問題。

「妾不知。」蕭喚雲急道:「太後放心,裴大人是忠臣而非寵臣,並不常見爺的。他甚至見妾更多。」她咬牙和盤托出:「是爺命裴大人和妾去查劉瑾謀逆一事,裴大人在外,甚少入宮。」

「放心?」

只聽的「咯嘣」一聲,那佛珠被太後掐斷,咯啦啦滾了一地。

「雲兒。哀家常對你說家賊難防,因為沒人知道家賊是誰。」

「皇上寵誰,哀家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個裴文德他不能與皇上太近。你怎么……這么糊塗!」

那聲音太過冰冷,一字一句扎緊蕭喚雲心里。她眼睛顫抖,嘴唇微微一動,聲音虛的一碰就散:「太後,您在懷疑……裴大人?」

「為何他回京第一日,西街便被火燒?為何他遇到皇上當夜就被晉封?為何皇上念念不忘是他?為何……」太後死死盯著蕭喚雲:「他那時救走的偏就是皇上,而不是你?」

蕭喚雲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完全不能理解:「太後,他救皇上……或是救我……本不相干。」

「你覺得只是巧合嗎?」太後冷笑:「裴家冤案乃先帝失察,他家在外輾轉受苦十幾年,裴牧臨死未正名。你怎么就確定,裴文德沒有報復皇上之心?!」

「太後……」蕭喚雲臉上一滴淚落下,卻是失了神采。「您這是誅心……妾……妾無法相信。妾只知道裴大人是真的忠於皇上的!」

「如果只是查案就說明他忠於皇帝,」太後上前冷冷看著她:「雲兒,你覺得你能說服你自己嗎?」

蕭喚雲一時無言。

她信他,單單純純是因為朱厚照信他。

可朱厚照是否信他?或是,他只是被迷惑?

蕭喚雲原本以為自己看得透的。

可太後的逼問,她無可辯駁。

「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