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 2)

珠轉動,便分側而傾。先前只是做一玩意圖個新鮮,可□□朝後宮妃嬪爭端,竟有借此下毒者,□□怒其蛇蠍心腸,便禁了此物。

「裴文德若不喝這酒,哀家就命人殺了他。」張太後仍是平素安然慈柔,只閉目誦讀佛經。

蕭喚雲看到這壺,便已想到此處。她自知太後是先帝獨寵,自然無需這些手段。可婦人為子心狠可至此,她竟全然無可認同。

「太後,您為何就是……不放心裴文德呢!」

「你不願意?」張太後輕輕睜眼,目光只輕輕搭在她肩上:「雲兒,你不會真的和裴文德有苟且吧?」

「太後!」蕭喚雲急道:「雲兒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您……您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如果沒有,你便按哀家的做。」太後拍案而起,俯身看著她:「若他真的真心為皇上,哀家的一杯酒有何不敢喝。」

「您為何要讓妾做這件事。」蕭喚雲壓著心口低聲道:「您這樣做,可是斷了妾與皇上的情意。」

「他本就對你無情。」張太後閉了閉眼:「哀家早就後悔了,不然不會把那玉佩還你。」

晚間蕭喚雲用過飯,才回到尚宮局,可粉黛卻是過了許久才回,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看著蕭喚雲才一晃神。

「你這丫頭。」

蕭喚雲挑眉審她:「春日早去,你這是被誰勾了魂?」

粉黛搖頭:「沒什么,我只是出宮去采辦,吃了串糖葫蘆覺得甚是歡喜罷了。」

「吃個糖葫蘆怎的就歡喜?」

粉黛絞著裙帶輕笑:「裴大人說,心里若歡喜,做什么都是歡喜的。故而我覺得那糖葫蘆好吃的很。」這話脫口而出,她登時反應過來捂上嘴。

蕭喚雲看著她臉頰緋紅,腦中清光一落:「裴大人?你去見他了?」

「不是不是……」粉黛匆忙解釋:「我出宮采辦,正碰到皇上和裴大人微服。我只是遠遠看了一眼罷了。」

蕭喚雲心中有了計較,便也沒追問。粉黛松了一口氣,乖乖上前幫忙拾,才看到蕭喚雲手邊放著那陰陽壺。

「這壺好生有趣。姑姑從何處得來?」

「內庫里拿的。」蕭喚雲眼睛在她身上悠悠轉了一圈:「這是陰陽壺。」

粉黛手一僵,離著壺口一寸,生生頓住。

「你說若做錯了事,改了便是。如今我要改了。」她歪頭斜眼看粉黛,低聲道:「我要殺一個人。」

不得已,而殺之。

中秋當日,皇上受百官朝拜,只午間與裴文德一起吃了些許清粥小菜。

梧桐葉子發黃,風一吹便撲落落掉下。裴文德那筷子在米飯里戳了兩下,還是開口:「皇上,臣覺得……」

「不行。」朱厚照給他添菜,義正言辭:「朕的聖旨都下了,何況是家宴,你怎么能不去。」

裴文德輕嘆一聲:「可太後恐不願見臣。」

「母後是把你同錢寧一眾相提並論了。」朱厚照想到這個問題亦是煩憂:「所以你更要多去見她,才能讓她知道,朕真心實意看中的人,究竟多么好。再說團圓之夜,難不成你要一個人?」

裴文德無話反駁。

晚間,太後宮中笑語歡聲,在京極為皇親皆來拜賀,擠擠攘攘竟也坐的滿滿當當。太後笑意盈然同女眷說話。

「……只是兒他們不在,想來那孩子今年也長得很高了。」

「哎,有勞太後記掛著。孩子們都長大了。皇上這也是大有作為呀。」

誇贊聲不絕,太後盈然笑著,間歇處,輕輕回頭瞥了一眼蕭喚雲。她只垂目淺笑,與太後那目光一碰,便移了出去。

朱厚照和裴文德走進大殿,一時四方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