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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眼中瞬間變了,戾氣油然而生:「你先回去。」

可裴文德調轉馬頭與他並肩。

「我不回去,殺敵可能不行,但守你一個,足夠了。」

他握緊綉春刀,眸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喜悅中夾雜些許的怒氣,「趁我還沒質問你怎么敢親征,你還是乖乖讓我守著你。」

朱厚照死死攥住他的手:「朕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惡人先告狀了是吧?」

裴文德抬刀劈落一箭:「要算賬回去算,刀箭不長眼。」

朱厚照輕輕一笑,心情大好。

此一戰役,朱厚照奇兵突襲,成為應州之戰的第一場大勝。這是達延汗與朱厚照的第一次正面交鋒,齊格中箭而亡,達延汗領殘部暫為撤退。

裴文德終於又踏上了大明的疆土,下馬的那一刻,他負累不堪,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那溫暖的懷抱牢牢接住了他,他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12

12

清晨的號角聲嗚咽,秋日北境的涼氣順著軍帳邊角滲進來。一雙溫暖的手替他掖緊了被子,俯身輕輕落下一個吻。

裴文德隱約有些意識,想要伸手,卻發覺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被中指尖微微一動。這人馬上悄無聲息離開了,片刻後四下一片寂靜,他再度沉睡。

醒來時窗外陰沉。北境秋日雨水多露氣重,聽著滴答滴答殘雨墜落,他一時不知道今夕何夕。

朱厚照踩著濕漉漉的枯葉回到軍帳,便看到床上那人輕輕睜開了眼睛。

「文德?」他輕輕喚了一聲,急忙卸甲,幾步走到床邊。

裴文德一覺睡的太長久,暈暈沉沉,卻也比以往更加乖順。一雙眼睛光芒攏不住,散散亂亂一張疏網,卻也把朱厚照扣了進來。

朱厚照親自端了水來喂他,難得他毫不猶豫躺在自己懷里。

皇上眼中忽的閃爍。不知如何想著,若把他囚在宮里,天天下蒙汗葯,逼他這樣乖乖依著自己,卻也是完了他的心願了。

至少這樣,他不會接二連三出事。

能讓他受傷的,只能是自己。而那些隱秘的傷,也只能自己看,自己慢慢欣賞。

應當讓他那里多一些傷,直到下不了龍床,只得無時無刻待在自己身邊。

裴文德嗓子里灼著一團麻火,涼水灌下去也是疼得厲害。半晌終於能開口,卻已然啞的聽不出聲音來。

「你怎么敢親征來的?」

朱厚照眼底蘊火,含了一口水嘴對嘴硬是喂了下去,把人壓在床上。

「你敢跟朕一聲不吭玩失蹤,朕沒治你的罪,你還質問朕?裴卿,朕是不是寵你寵過頭了,才讓你膽子這么大?」

他說這話時,嘴唇片刻也沒有離開他的唇,一絲一毫柔軟的糾纏,他不願放開。聲音低沉,呼出的熱氣擦著耳邊掠過去。

裴文德本就不太清醒,被他一攪,軟軟哼出聲來,陷在他懷里。

朱厚照覺得,與他耳鬢廝磨半晌不夠,只是雜亂無章的親吻著。

他低聲道:「王勛說你失蹤的時候,我一口氣也喘不上來了。」

酸痛順著血脈一點一點侵入心底,裴文德半晌無言,埋下頭去,緊緊貼著他的心口。

他的衣服上還帶著些許的寒意,想來外面這場雨後,天氣就要轉涼。

裴文德伸過手去堪堪抱住他:「外面很冷吧?」

朱厚照抵著他的額頭安然一笑:「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好,我抱著你。」

兩人閑話了許久,裴文德才稍稍回來了神志,這一覺如同百年大夢初醒,渾身上下松快的很,只腦中還有些蒙蒙然。朱厚照去過披風把人裹住,才往外去叫人。

沈慶送了飯進來,看著裴文德差點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