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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裴大哥還記得我吧。」朱厚笑道:「登仙山倉促一別,而後只聽聞裴大哥重重功績,卻未再見一面。好生遺憾。」

「原來……阿聰就是興王爺。」裴文德如夢初醒,不覺笑出聲,「小王爺,你可誆我許久。」

「這不算誆。裴大哥,這邊請。」朱厚亦是面露喜色,引他往後去。

「你安心在這里住下就好。」

裴文德聽著這話哪里都寫別扭,可又覺察不出。

在書房兩人落座,窗外翠竹猗猗。

「以前總聽阿照說你沉默寡言不愛說話,我真沒想到是你。」裴文德逗他:「你不是很能說的嗎。」

朱厚含著莫名的意味搖搖頭:「不能說。在他們面前,只有不說話,才會不出錯。說的越多做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他盯著裴文德,輕聲道:「就像你,最終還是……」

「我怎樣?」裴文德無甚所謂:「你是說那些傳言?我跟阿照,又不看重那些。」

「你不看重,卻有有心人看重。」朱厚推開窗:「你我在明敵在暗,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人從背後插一把刀。」

「所以啊,人心最惡,我最怕人。」

「我來時,在王府外碰到了刺客。阿照傳信要我來護你。」裴文德悠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用怕,我跟阿照,總能幫你防著些。」

朱厚眨了眨眼:「其實我早有察覺,寧王之亂後,就有人盯著王府。為此我增了府兵……可堂兄還是擔憂就是了。」

裴文德點頭:「他擔憂的不錯。」

朱厚看他的眼神微微古怪,可接著一笑:「是,他擔憂的不錯。」

他接著把話引往他處:「裴大哥,聽聞你北境之戰重傷,如今可好了?」

「有蕭先生在,已經好了。」裴文德的指尖不自覺的敲著桌面:「原本就要啟程回京的,可聽聞你這里出了事情,就趕來了。」

「你想回京嗎……」

片刻後,朱厚突然輕聲開口。

「想。」裴文德無需在他面前顧忌什么,「許久不見他了,當然想回京去。」

「對不起……把你派到安陸來。」朱厚目光挪去窗外。

這句話,是替他的堂兄說的。

「別說什么對不起。」裴文德拍拍他的肩膀:「阿照屬意於你,照顧你是我應當做的。若真有人要危及你,我們幫你清理干凈。」

急信傳往京城,蕭喚雲手邊玉筆滾下案去。

「怎么了……」朱厚照聞聲,掙扎著要起身,而這時粉黛亦匆匆推門而入。

「皇上,姑姑,楊大人送來的折子。」粉黛急聲道:「濟南府德王遇刺身亡,其他藩王亦多多少少遇到刺客。安陸……」粉黛攥緊了手心:「興王府遇襲。」

朱厚照聞言目光狠狠一顫。

「遇刺?這……這分明只是朕編出的一個理由……」

「不……是真的有人刺殺藩王……」蕭喚雲一把抓過桌上折子:「朱宸濠究竟還有多少人……太後身邊這樣的棋子……究竟還有多少……」

朱厚照怒極攻心。

「爺!」粉黛見人臉色煞白,匆忙沖過去:「安陸如今沒事,小王爺有府兵,您不要……」

「你,還有沈慶,帶一隊錦衣衛……速往安陸去!用朕的命令調錦衣衛!無論誰問也不要管!去!」

朱厚照推粉黛一把:「若是真的是朱宸濠的人,那兒那里……」

「好……好,爺我馬上去……」

「騎朕的玉龍去!快些!」

粉黛忙不迭跑了出去。

蕭喚雲死死攥著折子,撲在朱厚照榻邊:「阿照,你不要動氣……再等等,再等等……」

她卻眼見著他嘴角一絲血滑下,而束手無策。

德王朱見遇刺的消息傳到安陸,朱厚攥緊了訃告。

「不對……不對……」

他指尖敲擊著桌案。

他明白堂兄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煩才把裴文德急匆匆送往自己這里,可自己這里真的出了事情,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