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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無處寄 難寄 1248 字 2021-04-09

他輕聲說著:「這把琴是我的全部。」

愛憐納在心中接著那句話:「誰也不能動它。」

一年之後,二人已經成為戀人。在音樂之上,兩人完全的相通,興趣愛好相符,彼此包容,兩個人互相依賴著,漸漸參加了音樂類別的比賽。

終於,他們臨近畢業,也定下了婚約,大家都覺得,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會成為夫妻,共度一生。

波利斯背著小提琴,和愛憐納走在街上,准備去參加兩個小時之後的絕賽,波利斯小提琴與愛憐納鋼琴合奏。兩人想著還有介個小時的時間,便想著想去閑逛,也順便去消除一下緊張的感覺。

於是,愛憐納走進一家冷飲廳,波利斯在外面等著她回來。突然撞見洛佩托走過來,他沖著波利斯一笑,扭住波利斯的胳膊一把搶下了他背後的小提琴,轉手扔到了馬路之上。一輛車即將壓過那把琴,波利斯看著自己心愛的琴,一瞬間就撲了上去,一瞬之間,鮮血流了一地,波利斯大腿的腿骨已雙雙被壓斷,人也在車的底盤之下滾了兩圈。

總之,等到車停下來的時候,愛憐納手中拿著兩杯冷飲,望著面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戀人,洛佩托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鮮血。

急救車正在開往醫院的路上,他便已撐不住,斷了氣,但懷中還是緊緊的抱著那把他視為生命的小提琴。

一切都結束了,兩個小時以後的比賽,未來的希望,兩人的愛戀。

全部都結束了。

愛憐納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見波利斯的媽媽趕到,便急沖沖的跑了過去,撲在了她的懷里。

後來,波利斯家的花園里,黑色的棺木嵌在泥土里,波利斯躺在其中,愛憐納輕輕的將他擺成了安睡的姿勢,雙手交疊著,放在腹部,死前皺著的臉早已被撫平,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再醒了,永遠不會了。

愛憐納抱著他的小提琴,詢問性的看了看波利斯的媽媽,她點了點頭,隨後,愛憐納將小提琴放在他的胸口。抬起一只手,又抬起另外一只手,雙手交疊著,擁抱著他的琴。

愛憐納,還有她和波利斯兩人的母親,一同完成了波利斯的後事。

最後,三個人將棺蓋蓋上,等待著之後的葬禮。

葬禮之上,神父說著那些像是咒語一樣的話,低沉的聲音,講述著波利斯短暫的一生,愛憐納聽著,在發抖,她唯一感到慶幸的就是,那個故事里,有她的名字,甚至成為了他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他的未婚妻。

葬禮結束,愛憐納將一束從自己家花園里裁剪下來的白玫瑰放在了棺木旁。她想起了兩個人種下白玫瑰時的樣子。

再也沒有人陪她一起看了。

棺材被埋進了土里,愛憐納想象著那里是多么的黑暗,無光,就像是他曾經經歷過的那段日子。他們訂婚了,可是他死了,愛憐納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與他同死。

她坐在自己家花園的泥土之上,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她坐在鋼琴的椅子上,空盪盪的架子,嫻熟無比的指法,她彈著《沉思》。

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與她合奏的人。

連那個人的小提琴都已經沉睡在棺中,無法奏起。

我的戀人在深深的泥土中啊,我看不見他的存在,我找不到他,我看著他的鮮血噴灑了一地,我看著他在神父的話語中安息。只是,我們將永隔。

落雨了,雨滴從白色的花瓣上滑落,又順著扎手的刺流下,滴到泥土之中。

她想著,她那死去的戀人正在泥土當中,淋著雨。

她打了一把傘,走出屋子,蹲著了白玫瑰之前。

她輕撫上花瓣,指尖劃過綠色的刺,最後再棕褐色的泥土中,按下了一個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