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我掏出手機想幫他們打個110。
但我又忽然意識到我並不知道怎么和警察形容這是哪條巷子。
真是好尷尬哦。
為了緩解自己尷尬的心情我決定偷偷看一眼事情的進展再決定對策。
我扒著轉角處,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個腦袋,竟然又和傅懿行對視了。
他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和帶頭的那人交談著什么。
那人應該是個混混頭子,染著半黃半黑的頭發,手里把玩著一柄匕、首。他身後的兩個小弟一個坐著在那兒折金元寶,另一個沒骨頭似插著兜倚在牆上。
三人中應該只有那個頭子帶著武器,我敢做這樣的推斷原因是他們看起來實在是太草包了,且不說坐著折金元寶的小跟班專心致志地全然不設防備、插著兜的那個看起來比唐城還要孱弱,我剛剛那么大的動靜都沒讓他們警覺起來,就這種警惕心看來這三個只是三流混混。
沖上前去的那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可能是覺得修行了有一個月總得學著做一個好人;
可能是覺得我好歹跟老爸學過幾招格斗;
可能是覺得死在這兒就能立刻和我愛的那些人見面了,還能用見義勇為的借口討一些表揚
…
我很怕死,但我也受夠了像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我的目標很明確,直接掠過了兩個跟班兒,打掉了半頭黃毛手上的匕、首他也是太大意了,炫技似地把玩著,我一拍,那武器就掉到了地上。
傅懿行立即把匕、首用腳勾到了身後,讓女生撿起來防身。
現在我很確定那三個混混是貨真價實的草包了,這么一大串動作都做完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折元寶的那個手上的動作都沒停,半頭黃毛一臉的愕然。
我又在他頭上和肩上拍了三下,說起了過路英雄開場的第一句狠話,「今天是中元節,你的三味真火已經被我滅了,你最好小心一點。」
這句話不是我臨時起意的,到底是怎樣的混混才能讓小弟在這種狀況下折元寶啊,太缺心眼了點吧。
我猜測這三人中至少有一個非常迷信,或者說三個都很迷信。
領頭的人眼里泛起一絲慌張,折元寶的小弟也很捧場地問:「大哥,怎么辦啊。」
我有一點想讓他們就這樣走吧,但是轉念一想,以後他們再來堵人可就不會這么傻里傻氣的了。
我明白我的外貌沒有多少欺騙性,沒有中元節加成是無論如何不能唬住壞人的。
便沉著聲音問:「你們這是干什么呢,在這兒?」
女生開口說她與那半頭黃毛曾經是情侶,分手之後他還糾纏不清。
如此想來也許在這兒的三個混混都是業余選手。
我對領頭的說,「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他眨了眨眼,像是承認了。
我忽然理解了為什么傅懿行在見到我時沒有求救,穩如泰山。
這時反而有些懊惱不該亂管閑事了。
但是管都管了,此時我的腎上腺素分泌得極其旺盛,我絲毫感受不到剛剛身體的疲憊,反而非常興奮。
我說過很多遍,我生性殘忍。
我偏過頭去,問傅懿行,打么?
傅懿行眼里有笑意,說,你想打就打,但這兒有監控。
此時此刻我再也沒法裝作涵養很好的樣子了,雖然老爸一直叫我不要說臟話,但他和他的弟兄們混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會說上兩句粗俗的話來。
今天的鬧劇讓我很尷尬。
我的見義勇為反而證明我沒有睿智到能夠分析清楚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