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自己折了一個巨大的愛心,買了一盒巧克力。
他知道單雨寒不會吃他的巧克力,自己做就沒什么意義了,自制巧克力可以放在以後的表白里。
路迢迢一手抱著愛心,一手拿著巧克力,走到單雨寒桌前,對她說:「單雨寒,我喜歡你,一開始因為你長得好看,後來因為你不厭其煩地告訴我作業。」
他聲音不大,一開始甚至淹沒在背景音樂里。
但後來廣播停了,班上也沒有人再說話,所有人都在看他們,除了我。
我看了一眼傅懿行,他滿眼的驚訝,然後感應到了我的目光。
我是想看看做事周全的傅懿行,最近心情不佳的傅懿行看到這一幕會有什么反應。
事實上,他也沒多少反應,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寫卷子了,他最近被輔導數學競賽的老師留了不少任務。
而且他也知道結局。
但他的反應在我看來不太過冷漠。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我選擇原諒他。
單雨寒臉紅了,小聲對迢迢說對不起,她沒有那種感覺。
路迢迢說:「今天知道你會拒絕我,但我還是表白了,我想告訴你,在美好的日子和你分享我的心情。我知道你會拒絕我,所以做好了心理准備,但你真的拒絕我了,我又特別難過,一方面是你拒絕我,另一方面是我覺得我特別對不起我的好兄弟任恪和谷陽,我求他們幫幫我。」
全班的視線集中到了我這兒。
我靠著牆,習慣了路迢迢腦子里少一根筋,微笑著接受了目光的洗禮。
迢迢把巧克力和愛心放在單雨寒桌上,說:「我折了愛心,還給你買了巧克力。」
單雨寒結巴著說她不能。
迢迢又把愛心和巧克力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會,所以巧克力我要給任恪,感謝他的幫助,他今天還給我點歌,他還為我找好了拖住解老板的辦法,我特別感動…」
坐在單雨寒後一排的張淼淼忽然笑了,「任恪對迢迢才是真愛吧,這表白也太不走心了。」
有幾個人被淼淼的話逗樂了。
「雨寒,你要相信我對任恪沒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拿他當兄弟,我對你是真心的,雖然任恪長得很帥,但我對你是真心的。」
不知道從迢迢的哪一句話開始,有些人看我的目光就有些拖泥帶水,不怪他們,但此時也不能怪傷心的迢迢。
我覺得不能讓迢迢繼續說下去了,不然最後顏面掃地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我走到了講台上,清了清嗓子,說:「迢迢明明知道自己會被拒絕但還是表白了,他很勇敢,我們先給他鼓鼓掌好不好。」
零零落落的掌聲響起,終於連成一片。
「喜歡是沒有對錯的,我不覺得迢迢選擇告白這件事做的不對,他只是想讓當事人,和我們一起見證這種美好的感情,在座的可能有些人會覺得他特別幼稚,也會覺得他考慮得不周全,但是他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喜歡沒有錯,所以我希望這件事我們班上的同學知道就可以了,也不要告訴老師了,眾所周知華安的老師不喜歡參與學生感情問題,知道這件事最多責怪我們擾亂午休秩序,對嗎?」
我相信大部分同學都懷有包容心,不至於為這樣的事打小報告,但也怕有人不懷好意。
單雨寒點點頭,她沒有怪迢迢。
傅懿行忽然抬起了頭。
我拉著路迢迢回了座位,他一坐下就抱著我的手,泫然欲淚的樣子,把巧克力塞到了我懷里,「恪恪,你真好。
那是一袋子好時kisses,我拆開外包裝,剝開錫箔紙,看到一張細細的字條。
我把巧克力塞進迢迢嘴里,對他說「么么噠」。
他一臉驚恐地咀嚼著,含糊不清地說:「我怎么覺得你gay里gay氣的。」
「gay里gay氣就gay里gay氣吧,別難過了,啊。」
迢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