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和谷陽同我商量,等到吃飯的時候,我們三個人排三條隊,見機行事。
我們最初的計劃很簡單,就想著,或許這條隊賣完了,剩下的隊伍還有。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天上午最後一節課,王老頭抓了三個壯丁去改默寫,我們三個因為上次沒好好罰站,光榮地被剝奪了吃小熊伴嫁的權利。
風蕭蕭兮易水寒。
任恪去辦公室兮不復返。
臨行前,我抓住了正在慢慢拾的傅懿行的衣袖,谷陽和迢迢看著我,眼里全是期望。
本來我不想把傅懿行拉入伙的,他並不執著於食物,但眼下狀況突變。
我拉著他,喊:「傅傅。」
班上男生都很服他,喊他傅總;唐城也服他,喊他行哥;聖誕以後我就開始喊他傅傅了,不是奇跡傅傅,不是機智傅傅,就是傅傅,除了我沒人敢這么喊。
大概因為他們都沒有我帥吧。
我也並不是特別喜歡這種稱呼,聽起來很娘,但是這種很娘的叫法確實在我們這一片兒叫開來了,一開始因為迢迢名字是疊字,喊起來也不覺得奇怪,某天迢迢突然開始喊我恪恪,然後谷陽成了陽陽。
大家都很娘。
傅懿行看了看他的袖子,點點頭對我說,「我知道。」
我立即笑了,「三塊啊,三塊,加上你自己的,四塊。」
他背負著希望走了,走出了樓道里的陰影,走向了光里。
我們注視著傅懿行的背影,覺得既高大又偉岸。
等我們飛身到食堂,果然沒有小熊伴嫁了,只剩下全是土豆的土豆燒肉。
但我們還有希望。
他就坐在空調下面,餐盤里有小熊伴嫁,只有兩塊,其他什么也沒有。
傅懿行還沒吃飯。
我們把剩下的菜全打走了。
迢迢端著餐盤時嘆了口氣,說:「小熊啊,下次相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等我啊。」
谷陽失望地與他對視了一眼。
我終究是不忍心,把屬於我的那塊貢獻了出來,「我們分一分,都嘗嘗味兒。」
那塊兒神聖的小熊伴嫁移到了谷陽盤子里,他是唯一一個手里握著湯勺的人。
傅懿行也沒說話,卻在谷陽切的時候把他那塊兒不動聲色地夾到了我的盤子里。
被炙烤得火紅的雞胸肉,連帶著雞架子,一整塊兒色澤均勻的骨肉。
迢迢還在巴巴地盯著谷陽盤子里的,被糟蹋得面目全非的白色雞絲。
我猛地抬起頭,對面的傅總勾了勾嘴角。
迢迢看見了這一幕,驚得睜大了眼睛,他反應地很快,迅速夾走了谷陽盤里的小熊伴嫁。
「你他媽干的是人事嗎!」谷陽立即罵出了聲。
路迢迢,一個畫風清奇的少年,一口咬下雞胸肉,把雞架子夾進了谷陽盤子里,然後鎮定自若地說:「你看看傅總怎么對恪恪的,我不奢求你和傅總一樣好,你只要有他一半好我就滿意了。」
他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口,邊嚼邊制造誇張的音效,一副沉醉的樣子。
谷陽被他氣樂了,反而笑著說:「你吃肉我啃雞架子,這是一半??」
「怎么的,你看不起雞架子啊?」路迢迢作勢要把雞架子也夾走,被谷陽保護住了。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