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子就是反對唐城的選擇了。
唐城輕輕搖了搖我的胳膊,想讓我給他說說好話,我本想開口和稀泥,但傅總沉沉地看了我一眼。
傅懿行這人嚴肅起來是真的可怕,我被他那一眼嚇得閉了嘴。
他是為唐城好。
見我也不說話,唐城哼了一聲,罵我們無情無義。
有時候我會想傅懿行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人誤會,他總是站在「理智正確」那一邊兒,說話也不繞彎子,感情上的因素從來不能牽絆住他。
他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這樣的人一定能成大事,但我不知道這樣的人,他會不會,偶爾地,也感覺到孤單。
唐城想留,舅舅和舅媽也拿他無可奈何。
在他絕對的堅持下,出國讀預科這事就被擱置了下來。
他和我生氣,整個元旦都不和我講話。
我只能找傅懿行的麻煩,天天在qq上戳他,「今天唐城又不理我。」
傅懿行叫我別慣著他,我和他說左右唐城是不會去了,不如把他好好哄好了不然我也不好受。
於是臨上課那晚傅懿行提著蛋糕上了門。
傅懿行也只是帶著蛋糕來了,沉默地把東西放在餐桌上,唐城板著臉不,「你拿走。」
哄還是要我來哄。
唐城最後沒綳住,笑著把蛋糕吃了。
我總算是松了口氣。
跨年也沒跨好,元旦也沒玩成,我整日除了寫作業就是刷題准備期末,只有在看到那片銀杏葉的時候心情會放晴。
新的一年到了,銀杏還會綠了再黃,真好啊。
臨近期末我才知道傅懿行因為寒假要准備數學競賽,可以不寫寒假作業。
迢迢和谷陽羨慕得眼睛都紅了,還很傷心,傅懿行不寫數學物理作業,他們就沒得作業抄。
我勸他們不如好好學習,解老板說,這次總分前五名也能適當一些比較基礎的作業。
我的成績穩在班上前十,但是能不能進前五就全靠考試狀態。
傅懿行這次對我的學習特別上心,鐵了心不讓迢迢和谷陽有機會抄我的作業,考前兩個周末抓著我在我房間里給我惡補了一通數學,他就是盯著我做最後一道題平時我都要戰略性放棄的,一般只做第一問。
也不知道是傅懿行講解有方,還是我天資聰慧,我仿佛開了竅,在集中訓練下,各類題目都有一點兒靈感。
考試那天迢迢跟我說,「恪恪,我現在心情特別復雜,我又特別希望你考好,又特別希望你考不好。」
谷陽冷笑一聲,嘲他:「你還盼著他好啊。」
我默默地期待卷子能合適一點兒。
簡單的卷子拉不開差距,難的我也做不出。
這好像是我人生里頭一回為了考試忐忑,主要還是因為身上肩負著傅老師的期望。
考完語文傅懿行問我感覺怎樣,我說這次我作文寫得不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舉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論據,他點點頭。
我問他的古文和古詩能不能讀懂。
傅懿行說:「我覺得我是懂了。」
這話反而讓我很擔憂,傅懿行讀不懂就罷了,一通含糊指不定能騙到分數,他說他懂了,那可能就是完全理解錯了。
迢迢想看他好戲,問:「那古詩那題,選擇題,問你表達了作者什么樣的情感,你選的什么?」
傅總諱莫如深,拉著我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