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么想。
傅懿行原先一直在轉著筆,這會兒停下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想,我希望你能看清楚,我,不管未來能不能拿獎,這都是我的事,你不會有任何好處。我只是我自己,不是誰的希望。你才是你自己的希望。」
「不是的,不是的,你一定要拿獎,你必須拿獎,你要去和他們在一起…你回家好不好?你回家…」
「他真的瘋了!」谷陽被陳凱捂住耳朵拼命搖頭的樣子驚呆了。
「你冷靜一下好嗎,需要我送你去休息嗎?」傅懿行往後坐了坐,站起身來,試圖安撫他。
「我好的很!傅懿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所以你不聽我的話。」他忽然笑了起來,一把揪住了傅總同桌程航的領子,「是你嗎?」
程航懵逼了,我也不懂他在做什么。
「是不是你?」他大聲吼道,原先沒在關注這個角落的人也看了過來。
「你他媽有毛病嗎?我招你惹你了?」程航一米八幾的大個頭,被一米七的陳凱揪著領子,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惱羞成怒。
「別以為我不知道,傅懿行你搞同性戀,你光顧著談戀愛,學習也不顧了,誰願意在這種時候天天來學校啊,賤貨,是不是你勾引他的?」
「你放開他!」
「你他媽才同性戀!」傅懿行和程航同時暴呵出聲。
陳凱被嚇著了,手頭上懈了力道,他喃喃道:「不是你。」,然後茫然地向四處看了看,又猛地扣住了路迢迢的領子,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手指都被掐得泛白,迢迢喜歡把校服拉鏈拉到最高,我看到迢迢脖子後面被緊的領口勒出了一道紅痕,陳凱的聲音都有些變形,尖銳地像個女人,「是你吧?」
路迢迢掙開了,手疾眼快地把他壓制在桌子上。陳凱像一條將要脫水的魚,瘋狂地扭動著身子,桌子被撞得哐哐作響。
還好路迢迢有過和他斗爭的經歷,沒讓他掙開。
「傅懿行!你真惡心!你以為我願意和你說話嗎!你要不是數學好我都不高興拿正眼看你!同性戀都會得艾滋病的!你就等著病死吧!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陳凱瘋癲的樣子,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我沒有想過陳凱是一個這么惡毒的人。
他竟然用死亡來詛咒傅懿行。
傅懿行面無表情,他用手掐住了陳凱的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關,你,屁,事。」,聲音涼得滲人。
谷陽走到迢迢座位旁把陳凱扶了起來,兩個人按著陳凱,把他往教室外面送。
「放開我,我自己走。」他白皙的臉上被傅懿行按出了一片紅印,我看著他的臉,忽然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
太惡心人了。
陳凱走了之後班上很安靜。
傅懿行向程航鞠了一躬,說:「對不起,連累你了。」
程航把他拽起來,拍拍他的背,「多大個事啊,倒是你,你真的不用回家嗎,他明天還來鬧怎么辦?」
「我不來不是合了他的心意?」
「嗯,沒有影響到你就好。」
班長劉楚恬走了過來,「這個事,是不是要和老師說一下?」
「別說了吧,他可能是一時太激動了,口不擇言,沒事的。」傅懿行勉強地沖她笑笑,劉楚恬點了點頭。
這件事沒法和老師說。
陳凱只是揪了兩個人的領子,並且罵了傅懿行,要說暴力手段,路迢迢和傅懿行對陳凱的行為才算得上暴力。
誠然是陳凱挑釁在先,但是他的理由是「傅懿行搞同性戀」,還不是造謠,捅到老師那里,傅懿行不見得是會被維護的那個。
我越想越覺得難受。
陳凱他,真的有毛病,病得不淺。
晚上唐城還是和我睡,他在忙出國的事,又找了一個外教老師單獨授課,每天在各個地方奔波,比他在學校里辛苦得多。
他說他在國內也待不了多久了,要我多陪陪他,我答應了。
我聽到他慢慢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卻怎么也睡不著覺。
我沒想過,傅懿行周圍也會有那樣的人。
第25章第二十四章
早上到學校的時候,高二樓樓道里的宣傳欄前圍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