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殿為什么要建在地底下?」
吳邪斜他一眼,「這是沙漠,上面風沙那么大,建在上面吃土嗎?」
總覺得他口氣有點凶,黎簇不知道自己哪招惹他了。
隨後,蘇難等人堅持要下地宮,吳邪只好把入口指出來。
望著深幽的洞口,黎簇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畏懼之色,吳邪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他知道他為何害怕。
幽閉恐懼症還真是個有意思的玩意兒。
當他決定要下去後,小孩湊到跟前扯了扯他的衣擺,皺著眉道:「我不行,你忘了嗎,我有幽閉恐懼症。」
吳邪抬手拍拍小孩的肩膀,微微傾身湊近他,眸中含著幾分笑意和揶揄,「你忘了,你後背有七指。」
「……」
一句話說完,小孩果然噘起了嘴,委屈又不高興的瞪著他。
吳邪笑得更歡,順手揉一把他後腦勺。
逗弄歸逗弄,小孩下去時,他還是張口說了聲「小心點」,結果小孩回頭惡狠狠瞪他,再滿臉不情願的往下爬。
黎簇的幽閉恐懼症是怎么來的,吳邪自然知曉的一清二楚,要說心里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但他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菩薩,當今世界黑暗多了去了,他連自己都管不了,哪來的閑工夫管別人。
所以,同情歸同情,該下的斗、該走的路,還得繼續。
緩步走在幽暗狹窄的甬道里,黎簇把戲演得十足,身體不安分地轉來轉去,嘴里嘟囔著:「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
話音方落,還沒等到吳邪安慰,背後跟著的一名男人就笑話他心里有鬼。
黎簇聽了,不留痕跡地伸腳去絆對方,「」的一聲,男人重重摔到地上,鼻血都磕出來了。
「草,這有東西!」
幸好,男人的注意力被石像吸引了,黎簇那點小動作沒人發現,就連吳邪都沒留意。
眾人研究了一會兒石像,然後繼續往前走,吳邪和黎簇被落在最後。
吳邪裝模作樣拍了幾張照片,末了把單反遞給黎簇,示意他拿著。
黎簇沒有接,腦袋頻頻往四周張望著,滿眼都是恐懼,整個人顯得特別焦躁不安。
「怎么了?」吳邪看著他。
黎簇便道:「我要上去,這里太黑了,我不行,我走不下去了。」
聞此言,吳邪把單反塞到自己挎包內,拿過黎簇手里的電筒,「你把眼睛閉上。」
「你想干嘛啊?」黎簇不安地躲了躲。
「聽話。」吳邪的聲音低沉又輕柔,就如他覆在眼睛上的手,當他的手指貼到臉上時,黎簇感覺身體里的緊綳和不適緩和多了。
「黎簇,跟著我,不用怕。」
他看著面前的小孩,腦袋往後仰,露出了纖細柔弱的脖子,下巴滑落幾滴汗珠,雙唇因緊張而微張著。
心里突然生出幾分愛憐,他抹了把小孩額上的冷汗,再往下握住他的手腕,牽著他往前走。
「吳邪……」
黎簇忍不住想叫他的名字,聲音帶著幾分輕顫。
吳邪腳步一頓,下一瞬手指往下落了落,小孩立即反手與他十指相扣,細白的手指嵌入他戴了手套的手指間,有力又緊緊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