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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子、李大人他們,您也可以放心了,桑海風景優美,您若想要偷的浮生半日閑,桑海倒是不錯的去處。」

他們在嬴政還是秦王的時候便認得了,三個人來往雖不密切,但關系卻如陳釀,日久彌香。

加之,韓非和紫女也不是太看重尊卑上下的人,這不是說兩個人不重禮節。只是他們不會將嬴政視作需卑躬屈膝、曲意討好的對象,他們敬重他、仰慕他,將他視作神靈。他們願意為他之劍、為他之盾,但他們成不了奴顏婢膝者,他們自有他們的風骨氣節。原來人與人的相處也可用得清風霽月四字。

當然,重要的是帝王其實是好相處的人,他所看重的只有帝國,平常只要不越界,他永遠是這樣深沉孤冷的模樣。

想到此處,韓非心里竟微微覺得酸楚,他這一生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帝國,他放棄了太多,甚至連人的喜怒哀樂都已摒除,讓自己成為高效運轉的完美機器。

但如今,該歇著了吧?

桑海,位於東海之濱、原齊魯之地。小聖賢庄、海月小築、紫蘭軒、還有那位名廚庖丁的有間客棧皆在於此。

嬴政垂眸,掩著漆黑的眸,他原本就是膚色偏白,加之常年不曾見到陽光,給人白瓷的薄弱感,這讓他有種很奇特的魅力。

只看眉目,是沉寂而冷漠的漂亮英氣青年,一舉一動的高華優雅,更像是羸弱的貴族公子,蒼白的面容更讓人憂心他的身體。但眸光流轉間便是讓人心驚膽戰的淡然睥睨之意。連那只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偏偏也讓人想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聲音低沉:「也好。」

在得知父王將要去往桑海後正批閱公文的扶蘇頓了頓,縱然不舍,但扶蘇並不反對。他的父親已幸苦了太久,去桑海權當散心了。

燭火閃爍,桌上竹簡占據大半個桌案,扶蘇按了按額頭,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理解了帝王的辛苦。

嬴政此去桑海除了扶蘇就只有李斯蒙恬知曉,他們從一開始跟隨陛下,看著他剪清黨羽、掃清擋在帝國路上的魑魅魍魎,七國之秦,何等強盛?

而後滅韓、滅趙、滅魏、滅楚、滅燕、滅齊、取百越、卻匈奴、廢分封,立郡縣……十年,每一步他所得心血他們都看的清楚。勸不得,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跟隨帝王,盡全力做到最好,讓陛下輕松一些。

桑海風景如畫,那里又皆是帝黨之人,陛下去那里必不會受了絲毫委屈怠慢。

但幾個人思來想去又覺得不甚放心,韓非武功一般般,如何護得陛下周全?紫女姑娘雖武藝不錯,但畢竟是女子,有的事又不好做。幾個人當即去請示:他們也想一同隨行,護陛下到桑海城。

一個兩個說的堅定有力,李斯更是列舉種種,變著花樣的表明他們也想跟著去桑海。

如今也算得上四海升平,匈奴、月氏、東胡、羌氏皆成了一盤散沙,正被駐守的秦軍逐漸同化,用不了數年也將化為帝國的一份子。蒙恬和章邯可以一同前往,至於李斯,扶蘇剛剛繼位,離不開大秦丞相,李斯迫不得已只能留下。

於是此番桑海之行除了韓非、紫女,還有蒙恬、章邯以及影密衛中最銳的七人,有男有女,眼神如出一轍的冰冷,望著嬴政的目光是同樣的赤忱。

影密衛的存在就是為了這位帝王,他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這位帝王。

韓非不是第一次看到影密衛,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影密衛中的英,那氣勢、那眼神,簡直可以殺人了。

他性格有些跳脫,笑眯眯去逗弄影密衛們,礙於他曾為陛下做了不少事,七人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只是眼里的殺氣升了數倍。

韓非哎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酒樽:「要不要這么冷漠?」又笑眯眯看向章邯:「你的部下是不是都像你這么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