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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態度是俯視的。

晏家不可能要這個孩子。晏堯可以叛逆,可以玩男人,可以玩女人,甚至可以讓女人懷孕,非要發瘋的話,也可以讓女人的孩子生下來。但是男人不行,太過驚世駭俗,何況一個畸形的身體被強奸了生出一個不知道是否畸形的胎兒,晏家不願意承擔這個後果。

童若在他面前時只想往自己爸爸背後躲,他說的話,童若一句也聽不清。

童若只是默默地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鼻子莫名發酸。

做手術的那天確定下來了,手術的一切准備也都做好了。

童若前一天晚上拼命地想逼自己入睡,但他睡不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恨不得往自己頭上砸一下,好直接暈過去,暈到做手術的時候,再一睜眼,就什么都沒了。

實在睡不著他就開始哭,他的心理壓力又一次到極限了,整個人跪在床上揉著臉低聲啜泣。他的眼淚跟沒有止境一樣流出來,又用手去碰自己的肚子,手指頭揉著,又去碰肚臍眼,就像能通過這邊碰到肚子里的寶寶。

他為什么要有這種身體,為什么要懷上一個孩子?童若覺得自己應該是痛恨它的,但他做不到,他跪著把頭也磕到床上了,像在贖罪似的,抱著肚子,口齒不清地道歉說「對不起」。

童媽媽就站在門外聽著,好一會兒後終於開門進來。童若嚇得馬上縮回被子里,她把被子掀開,手上拿了一張紙巾,溫柔地給兒子擦眼淚。

她把童若挽過來,粗糙的手按著他的頭,讓他靠到自己身上,輕聲安慰道:「若若,不是你的錯。」

童若把頭埋在她肩上,泣不成聲。

他坐上去往醫院的車時,另一邊的晏堯也如同有了心靈感應。他預感到馬上就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焦躁地在房間里踱步,像頭困在囚籠中的野獸。門外有保鏢守著,樓下也有,他前幾天要沖出去時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又添了幾道傷。

他的房間在二樓。

晏堯忽然就把目光放到窗戶上了,他奔過去,打開窗戶向下看,花園里沒有保鏢,他如果跳下樓再翻牆出去,不會有人發現。他找到了絕好的方法,在房間里看了一圈,只急匆匆的把被單拆了出來,綁在一個牆上的把手上。時間緊迫,他沒法浪哪怕一秒,系好了他就順著被單往下去。

但他慌不擇路,忘記測算距離了。他降到最下面時離地還有四米,干脆就放了手,落地時腳踝狠狠地扭了一下,疼得好似碎了骨頭,他也不在意,只是一瘸一拐地翻牆,又趕緊跑到最近的可以打車的地方。

事實上晏堯並不知道他爸今天有什么安排,他只是心里慌得快要死了,必須要趕緊見到童若。他都拿指甲掐進了肉里掐出血來,咬牙切齒地報了童若家的地址。

在他坐上車後保鏢才發現他已經跑了的事,連忙打電話給他爸。他爸爸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猜也能猜出來他要去哪,派保鏢去了童若家,晏堯一下車,馬上就在這偏遠的居民區被抓住了,打了一架後打暈了送回去。

他閉上眼睛之前,視線還是死死地盯著童若的家。

童若已經不在那里了,他躺在手術台上,感受到麻葯打進身體。仿佛是隔著千里的感應,他心里忽然疼得如有針扎,咬著嘴唇,眼睫濕潤,漸漸失去意識。

做完手術,這個孩子就不在了。他爸爸已經准備好了搬家,找好了新的租房,晏爸爸也幫忙給他轉移了學籍。他們修養兩天之後,就會馬上離開這個城市。

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