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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部落默默的抬著貨物上台,默默取走大價錢換來的鹽,默默離開。

一個部落接一個部落,直到有蘇部落拿出陶器。

「哇!」人們發出一陣贊嘆,就是絲綢男都被美的陶器所吸引,不由的站了起來。

一個個流光溢的陶器擺在石台上,猶如一個個或大方庄重或美艷動人的美人,漂亮的不可方物。

絲綢男捧起一個流磚紅雙耳陶罐,細細的觀賞撫摸,眼中露出陶醉的神色。

可就是這樣,絲綢男也只是按照過去的價格來交易了海鹽,比他們的預期少了兩層。

「你憑什么壓我的價!我們的陶器跟絲綢一樣漂亮!」東成最先不服氣,搶在首領前嚷嚷。

「陶就是陶,跟絲綢比,你也配?」絲綢男撇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你!」東成被氣得紅了臉,手里緊緊抓著弓箭,恨不得一箭射過去,了結了這個家伙。

「三公子不識貨。」蘇跡突然發聲,站在最前面望著絲綢男。明明瘦小單薄處在弱勢,氣勢卻丁點兒不減。

☆、棄民

絲綢男眼角都不帶給他一個,心情比較好,回了他一句:「我用過的你都沒見過,小子。」

「可我們的陶器你沒有,不是嗎?」

「一個陶器你還真當寶貝了,是,我是沒有,可是我有鹽,你也沒有。」絲綢男隨意把陶器放到一邊:「小子,我能不用陶,你能不吃鹽嗎?」

「天下就你這兒有鹽?」

「嗯,那倒不是,大殷也有,要不你們去那換?」絲綢男笑的不安好心:「就是千里萬里可別遇著狼。」

「狼?」蘇跡冷哼:「小爺我還真不怕。」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

「那好走不送。」絲綢男有恃無恐。

蘇跡還要張口,蘇白卻把兩個人拉到一邊,搖頭讓他不要再爭辯,爭不過。

蘇跡低下頭,狠狠的攥緊拳頭,他想說不就是個鹽,哪里都是,有什么好牛逼!他知道鹽怎么曬,更知道哪里有鹽!

可是,現在做什么都來不及,他們馬上就需要鹽,迫在眉睫,等不得他去找鹽湖鹽井,有什么委屈都得受著。

一向以來他都當自己是未來人,雖然沒想著高人一等,卻也自我感覺良好。他能打獵,能燒陶,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掏出來,絕對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然後找一個喜歡的人,樂活一生。他以為憑他的本事完全可以逍遙自在,可沒想到為一點兒小小的食鹽,他就不得不退步,好像被人狠狠一巴掌打在臉上,無力還擊。

他覺得臉燒得慌,也許沒有人知道他在難過什么,他沒有辦法跟誰去說,就是憋屈。明明自己能辦的事非得受別人擺布,簡直窩囊。

他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體會到,挨欺負的難堪與屈辱,一點兒鹽就想壓著他抬不起頭,以後會不會因為別的武器,食物一步步退後,那么退無可退的時候,怎么辦?從奴隸到換鹽,從戰爭到死亡,深深的緊迫感逼著他不得不面對,你就是到了一個蠻荒地帶,不奮發圖強就是被一棍子打倒,沒有第二個選擇。

在他跟自己生氣的時間,交易依舊在繼續。再不滿也只能發發牢騷,鹽還是都換了。

弱國無外交。

「啊!」一個獨臂的中年漢子突然爆發出孤狼一樣的喊聲,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聲嘶力竭令人心顫。

人們從他身邊走過,也許同情,也許麻木,卻沒有人安慰。自顧不暇的人,施舍不起同情。

每個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