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所有人都被捆個結結實實,吊到半空中,然後如同被裹住的繭被人上上下下不停的拋動。
頓時驚懼的喊聲匯成一片。
「哈哈,真好玩兒。」一個幼童的聲音灌滿耳膜,帶著天真的惡意。
蘇跡和黑毛一起被裹在巨大的繭里,被無形的線扯著上下翻騰。最先有反應的是胃,不停的抽搐卻什么也返不上了,接著就感覺到冷,很冷,凍得他不停的打冷顫,哪怕和黑毛抱在一起都暖不過來,睫毛上很快就結了一層白色的霜。
這個繭子看著像布,卻實實在在是冰,又冷又韌,貼在身上如卧冰河,寒氣由外而內,好像五臟六腑都泡在冰水里,冷徹心扉。
開始還能聽到外面別人的動靜,沒幾分鍾所有的聲音都變得微弱起來。
他們的元氣正在流失。
這個繭不僅僅是凍得很,更在源源不斷的吸人們身上的先天元氣。
如果這時有個人從外面看,就會看到一個個發光的白色繭子掛在半空中不停的飄盪,絲絲縷縷的白霧匯集向天空深處,非常美,卻美的滲人。
好想睡覺。蘇跡慢慢合上眼。
「不能睡!醒醒!」黑毛艱難的說。
蘇跡努力睜開不停打架的眼皮。
「會死,不能睡!」黑毛強調。
他猛的打個激靈。
不能死,我不能死。
努力對抗睡神的召喚,死死的抱住黑毛,斷牙劃過臉頰,剛愈合的傷口再次綻開。
昏昏沉沉中不由的想起扶桑那張美的驚人的臉:阿桑,再也看不到你了。
血不知不覺染上了腕子上的紅珠,一陣溫暖的紅光自內而外散發出去,白繭緩緩消融,化成溫和的白光融入他和黑毛體內,滋養受傷的身體。
蘇跡覺得身上暖融融的舒服,像是躺在母親的羊水里,又安全又溫暖。
「你不守約。」熟悉的指責聲隱隱的在耳邊想起,聽的有點不那么真切。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反射性的四處踅摸食材,「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接著反應過來,做什么飯,他差點死了。
黑毛!黑毛在哪?
他抬頭四處看,一大片白色的繭子泛著淡淡的光芒吊在半空中。
蘇跡臉色一白,他們不會都死了吧。
「阿桑,快,把他們弄下來。」一把抓住身邊的扶桑,焦急的口吻帶著不為人知的惶恐。
扶桑低頭看了他一眼,非常不滿黃泥人的目光放在別的東西身上,抿著嘴,不吭聲,也不動。
「阿桑?」蘇跡催促的看著他。
「我為何要管他們?」扶桑冷淡的開口。
那是我的族人!蘇跡在脫口而出前,話音噎在了喉嚨。
我又是他什么人,憑什么一定要幫我?
蘇跡沒有再說話,堅定的站起來,深深了看了扶桑一眼:「謝謝你,阿桑。」
大步跑向白繭,目測最高的大樹能夠到繭子,他義無反顧的開始爬樹。
身手意外的利索。
蘇跡顫悠悠的站在樹枝最高處,可繭子還在七米開外,他,夠不到。
拔出骨刀砍在旁邊的細枝上,整個樹杈被震得發顫,蘇跡不為所動,一手勾著樹干,一手不停的砍著樹枝。
他可以,一定可以。
「你在干什么?」扶桑立在半空中,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