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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威脅力,卻沒有去實地考察,只是一心只想著逃跑。

是的,他捫心自問,什么建設新領地,什么帶大家過好日子,什么沒有力量不足以抗衡,不過是他逃避的借口,逃避戰爭,逃避死亡,逃避這個殘酷的社會規則。

他就是個慫貨!他深深的唾棄自己。

再一次,他深切的認識到自己就是一個和平世界來的普通人,總是以和平年代的眼光和思想去看待現在的世界,總是想能不動武力就不動,你好我好大家好。他總是奢望於貿易帶來改變,而忘了武力才是立身的根本。

是,他加強大家軍事訓練,可那也只是想要自保而已。就算親身經歷過戰爭的殘酷都沒能改變他骨子里和平世界帶來的遺產,所有的激情與熱血都跟戰爭無關。哪怕他也曾經當過兵。

他望著沉默聳立的望台,族人說要不是有這個台子,他們早早的就發現了敵人,部落死傷會更嚴重,多虧了首領先見之明。但他內心深處卻在嘶吼,不夠!根本不夠!他的親人還是被殺了,沒有了,他就該建個軍事基地,建上厚厚的城牆,架上投石機,重型弓弩,擺上滾石熱油,親人族人一個不少,侵略者有來無回!

蘇跡幽幽的注視著部落里塗白的小樹,一股悲寂倉惶無言的彌漫著,讓這個秋天感覺格外蕭瑟。

那些樹都是族人遷徙到這里才重新種下,還有人跟他商量能不能把它們也帶到新領地,老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看見,帶去這些也算了找個心安。當時他一口就答應了,他還清楚的記得族人臉上的神情,滿足而幸福。可如今,樹還在,人卻只能永遠的留著在這里,再也看不到心中描繪了一遍又一遍的新家。

部落中央架起三座柴台,死去的族人被一個挨一個擺在上面,包括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是那樣單薄,幾乎被柴草淹沒,他不由的上前再給她理理衣襟,手指撫過他冰涼的臉頰,認認真真的把粘在臉上的發絲撫平。去世了人臉真的不好看,灰蒙蒙的慘淡,可他就是想看一眼,再看一眼,這是第一次讓他有家的阿母,這是他的阿母。

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淌。

不能哭,不能。他揚起頭,把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弟弟妹妹還在看,他要扛住,死扛。

除了火葬人的台子,他們還搭了一個小小的台子,那是專門為保護主人而死的老虎搭建的。就是蘇跡家那一只,非常通人性,死之前還在拼命撲殺敵人保護主人。蘇跡發現的時候它已經倒在了地上,可嘴里還死死的咬著敵人的一條腿。

幾個柴台上擺滿了離世的親人,男女老少不分先後,一個個了無聲息的躺在那里,怵目驚心。

火把已經點燃很久,可蘇跡卻不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望向平靜的躺在柴台上的阿母,無數的話梗在喉頭卻半句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的抓著火把,緊緊的。

「首領,天快黑了。」老阿父的聲音越發的嘶啞,渾濁的雙眼望著遠方,蒼涼之極。

蘇跡像是忘了時間,木木的看了看天,晚霞燦爛的如同最後的生命在燃燒,紅的似火,可卻不能給他半分溫暖。

「是要黑了。」他默默的低語,聲音很低很沉,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火還在點著了,就在火舌撩起柴草的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阿母在對他笑,他不有自主的向前踏去,幾乎一腳踩進火場。

「報仇!」沉默已久的東成扯著嗓子怒吼一聲。蘇跡一激靈,堪堪停止了火台邊緣。他突然想起來,是的,我還沒有報仇,我還沒有讓他們血債血償,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木木呆呆的蘇跡終於有了一點活泛,雙眼亮的嚇人。這一次,他不逃避,不憐憫,不要人口。

這一聲喊出了所有人憋在心頭即將爆發的憤怒,有蘇族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