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封具恆的主將。
許錚眼底像是有狂風暴雨在叫囂。
「許錚。」封具千里蹙眉道:「勿戀戰。」
「鬼面軍不怕死!」
「許錚!」封具千里喝道:「鬼面軍雖不怕死,但你要他們白死么?!」
鬼面軍的作風一向如此,像地獄來的索命鬼那般,寧玉石俱焚也不願退步將就,因此讓人聞風喪膽,但這次不同。
「撤退!」許錚也放出了信號彈,讓身旁副將改陣。
封具千里瞪大了眼,喊道:「重熙!」
一旁的重熙隨即明白過來,和封具千里一起,一左一右追上了許錚將他包抄攔住。
許錚拔劍想要掃開阻礙,但隨即被封具千里和重熙的前後卡住不能動彈。
「鬼面將軍,我們要殺的人不是容,而是封具恆!你是我的麾下將軍,莫要鼠目寸光,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看著封具千里嚴肅的眼神,許錚渾身一僵。
「是我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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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南軍與鬼面軍在峽谷不遠處的林中扎營等候援軍與商討對策。
饕餮身軀龐大,反而更容易瞄准,他們可以用火把與弓箭,而地神出鬼沒,只能求助百花門了。
若有百花門用白綢緞在半空中造出的凌空陣法相助,那對付地便是事半功倍了。
李見瑜給花幻兮修書一封,趙臨胥也讓副將親自到大釵拜訪女皇。
入夜,軍營里卻沒有寂靜下來,四周還能隱約聽見操練的聲音。
許錚坐在軍營里相交來說較為安靜的一角,看著眼前的火堆,手里摩挲著半塊玉佩出神。那玉佩看著平平無奇,但許錚摸著它的動作卻無比溫柔。
「許將軍怎么在這里,還不睡么?明日還要早起與我試陣法。」
許錚轉頭就見趙斬麒緩緩走來,手中還握著酒囊。
「多一會兒。」
趙斬麒坐到許錚身邊,頓了頓道:「今日的事我聽說了。」
許錚在面具下微微挑眉。
趙斬麒拔開了酒囊的塞子,喝了一口道:「一軍統帥,最忌感情用事而無法作出理智的判斷,若我們稍有不慎,陪著我們喪命的是全軍將士。」
「今日是我孟浪了,下次定不會再犯。」許錚指腹輕輕在那半塊玉佩上敲打。
這段日子他表面上看著無事,但心里早已亂成一片,被怒火、不甘與無力攪得一片混沌,今日之事算是敲醒了他。
敗了不可恥,但之後若是一蹶不振,甚至自亂陣腳那才是恥辱。他不怕死,但他若死了,宮中那人可怎么辦。
「那便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此次北南軍與鬼面軍聯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趙斬麒自然不希望許錚作出不理智的決策。
「我聽說你之前與皇上曾有過沖突。」許錚饒有興致地看著趙斬麒,趙斬麒有這樣的領悟,難不成心底還有什么小九九?
都說北南與鬼面軍是一條船上的,許錚可不希望趙斬麒與趙臨胥還有什么幺蛾子。
「你誤會了。」趙斬麒搖了搖頭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既是輸了,便不會再有什么念想。」
原本敗者為寇,但他如今依舊是北南軍,還能與薛倪廝守,足矣。
「睡吧。」
第46章為王
沙漠中有一座孤零零的古城,古城中只剩下幾塊殘瓦斷壁,而里頭卻是人頭攢動,一隊隊身穿盔甲的將士正繞著古城跑步操練。
這里正是大溪軍營的新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