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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三番,中原大地上,佛宗將其他教派擠的無立足之地,終於,三千年前的天劫,正是一場滅佛大戰。
「我身穿戰甲,拿著……你的那把刀,」匈楚笑道,「在戰場上神勇的不得了,我還看見一條巨龍,橫亘戰場之上,我知道,這次大戰,我是要死的,被一尊金佛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可是身邊有個你……」
金佛幾可與龍神相比肩,戰神浴血奮戰,背後露了破綻,被金佛當頭罩下。
少年武將大吼一聲,匈楚卻聽不見他在喊什么。
他下意識地覺得那就是姬麒,能和他一起攜手作戰,是畢生夢想,匈楚看著他一臉驚恐的表情,茫然地回頭。
金佛面無表情,形如一座大山,從天而地,將天邊血紅巨日都掩蓋住。
少年從遠處沖過來,淚水飛濺,一把將他推開。
匈楚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金佛當頭一棒,頭顱流出血來,倒地氣絕。
「我怕的很,」匈楚親了親他,「心想怎么連夢里都要連累你,簡直是繞不過去的……宿命……於是便很生氣……」
戰神由戰爭中生,不正不邪,戰場上有殺戮,有恐懼,有思念,有無畏,開天辟地以來一切戰爭中神化成一代戰神,威力之大,連佛宗要同化時,也極力渲染這是可與釋迦摩尼比肩的魔神,然而此刻,非神非魔的戰神,暴怒之下,墮了魔。
墮魔的戰神大殺四方,所向披靡,無人可擋,最終,他親手為姬麒報了仇,一切過去,未來,現在佛,都殺的干干凈凈。
「真是……可怕……」匈楚嘆了口氣,「真那么厲害就好了。」
「你還夢見白石浮雲?」
「對啊,夢見你在白石浮雲,我以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匈楚說道,「又是那尊金佛,他想攔住金龍升天,我看到你在金龍背上,心想,不能重蹈覆轍……」
匈楚靜了片刻,「還看到李將軍自刎而死,如臨其境,我想幫他,可是,我碰不到他。」
匈楚嘆了口氣,「是我沒用。」
「是我,」姬麒道,「是我害了李將軍,不該栽贓他背叛鳳啟歌。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沉寂許久,匈楚道,「殿下,你打算幾時動手?」
「奪位?」姬麒道,「等結界穩住,第一批貨物運進魔界。」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那是一個新的開始。」
「都聽你的,」匈楚低頭吻著他,「困了么?」
「困了。」
姬麒閉上眼,聽著匈楚哼唱歌謠,悠長的歌聲輕柔入夢。
庭尉司。
「攝政王回來了。」厲敏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父親。
睚眥侯對著一堆南魔魔獸暴動頻發的折子,正自煩惱,聞聲道,「怎么?」
「先下手為強,」厲敏道,「幾時動手,殺了他。」
「明天攝政王的折子就會呈上來,這些天我看了他從前呈給鳳帝的折子,你看。」睚眥侯拿出那些折子,每一封都足有上千頁,南魔獸潮,審死眼穩定,開界,重修三王宮,詳盡無比。
「什么意思?」
「這人是個治國天才,我倒是覺得,可以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