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親自挑選的,里面弟弟臉上帶著一點笑容,黑白的照片顯得人年輕,尤其好看帥氣。
說來奇怪,駱家兄弟弟弟長得明明更秀氣,可他卻是不折不扣的alpha,哥哥卻只是beta而已,這樣的樣貌差距又加上長兄如父,駱景澄一直沒有作為alpha的自覺,甚至在年少無知時說自己喜歡同樣身為alpha的傅紹輝。
在外人看來這無異於笑話,因為alpha的信息素互相排斥,這兩個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年齡差距大,人家都覺得駱景澄只是傻乎乎而已。
駱景遠也覺得弟弟傻乎乎的,他似乎從沒見過弟弟長大的樣子,一直覺得弟弟會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可現在駱景澄在他羽翼陰影下自殺了。
駱景遠想不通穆晚的死,他更想不通駱景澄為什么自殺,但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心里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
他害死了自己雙胞胎弟弟。
這樣的事實讓駱景遠不寒而栗,他下意識不願意深究弟弟自殺的原因,只是在葬禮上他顯得更為愛護駱景澄的一切,甚至人家說話他都會大罵一通。
這樣的虛張聲勢背後,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笑話,罵他無情冷血。
駱景遠怎么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么,現在人家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他都覺得神經難受,不能忍受。
是夜,駱景遠終於得到了寧靜,一個人默默守在靈堂旁。
按照他們家現在的情況,半夜不會有人來的,可凌晨一點多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駱景遠皺眉睜開眼睛,在看清來人後變得面無表情。
來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們協會司機,另外一個則是協會頂梁柱賀謹。
駱景遠沒有起身迎接賀謹,而是等著這個高大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給駱景澄鞠躬。
駱景遠跪著還禮。
這樣的場合賀謹當然要客套一番的,不過他個人地位在那里,根本沒興趣說節哀順變之類的,他靜靜在駱景澄遺照前站了一會,似乎在觀察照片上年輕的小伙子。
駱景遠依舊跪著,只是拳頭微微的顫抖。
賀謹看完了,不過他也沒興趣評價,目光看向自己屬下淡淡道:「景遠,去喝一杯吧。」
駱景遠雙腿發麻,顫顫巍巍起身。
大晚上本來就冷清的很,因為賀謹的到來靈堂更冷清了,他仿佛天生就一種孤寂的氣質,能把所有熱鬧的環境給肅殺掉。
說來奇怪,傳說中血腥冷酷的賀謹平時看上去很正常,說話慢條斯理的,有時候反應甚至有些緩慢,他跟普通的五十多歲的官員並沒有不同。
駱景遠在找了一小瓶酒過來,給他跟賀謹面前一人放一個杯子,斟滿。
駱家的酒不可能是差酒,但賀謹聞了一口便道:「這個年份不夠。」
駱景遠低著頭遲疑一下:「不是年份不夠,是您平常喝的都是特供酒,與我們這些商賈能買到的東西不同。」
賀謹似笑非笑:「是嗎?」
他長得很平凡,笑起來也完全沒有那種詭異的氣質,反而顯得很和藹可親。就著杯子喝了一口,賀謹道:「其實也是好酒,你也嘗一下。」
駱景遠一口悶了,又給自己倒滿一杯。
賀謹沒有說他喝的太快,只是自己又品茗一口,放下酒杯看向駱景遠:「說個私心話,你覺得我在這個位置上二十年,是貪戀權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