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誰比狼囂張(renym盟主加更)(1 / 2)

鍛仙 新兵扛老槍 1639 字 2021-02-02

「血狼,我來殺你。」

平平淡淡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話,十三郎安安靜靜地走過來告訴他吾欲殺人。

殺人是個嚴肅話題,血狼一向如此認為;他從不允許自己隨意殺人,不是指對象或者數量,而是手段與過程。

如何殺人?各人自個各自看法,血狼不想干涉別人的態度,只注重自我。每次殺人的時候,他都會先把對象研究一番,仔細琢磨其身與心,在千百種方案中精挑細選,最終設計出一種最最適合的路。

殺人對他來說是一條路,如修家求道一樣,需要慢慢走、細細體味的路。

今天,血狼體會到那條路的反面;戰場上莫名其妙出現一個人,稀里糊塗破掉他一張又一張王牌,在血狼臉上抽出一記又一記耳光,讓他的心不斷滴血。

不考慮敵我,血狼認為這種方式很符合自己的風格,唯其方向相反,心里很不是味道。對方就像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慢慢地磨,慢慢地落,以絲毫不下於自己、精挑細選的方式

殺著自己。

讓他覺得無法接受的是,事情到了最後,十三郎突然不按前面的套路繼續下去;他就這樣隨隨便便走下山,與那批該死的叛徒談笑風生,隨後再慢悠悠地走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以最最輕松的語氣說出其目的。

「我來殺你。」

這樣不對,五百狂狼不是擺設,能夠鎮壓各部穩居高位,他們的實力毋庸置疑。血狼還在各部首領之上,自也不會把腦袋伸過去。任由十三郎來砍。

最精彩的部分與想象中不同,血狼內心大為憤懣,忍不住要想「難道他當我是一只臭蟲,可以隨便踩死不成?」

死也要死得精彩,血狼常拿這句話激勵自己。書生的態度令他不滿,同時禁不住生出驚恐,生怕自己像一只臭蟲那樣被對方踩死,毫無壯烈豪勇可言。

揣著這種念頭,血狼未下令前先抬起頭,最後一次將期待留給仙人。

結果不出所料。主上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顯然發生了根本性轉變,依舊沒有插手的意思。

「要殺我,那我就先殺你!」

拋開最後一絲幻想,血狼回頭看向十三郎,心里不能不承認之前的想法錯了,在那名書生眼里。自己恐怕連一只臭蟲都不如。

對方的表情過於平靜,沒有仇恨,沒有寒暄,沒有凶惡,連厭惡都沒有;他只想走過來做完殺人這件事,將戰斗畫上句。

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殺了他!」血狼狂喝開口。

風暴頓起。五百狂狼一只不留,席卷沖向前方,沖向那正面走過來的唯一對手。

狼鋒凌冽。

狂風呼嘯,狂狼呼嘯,呼嘯的狼推著呼嘯的風,雪地里出現一條條直射出去的鋒槍。目力看去,每一頭沖擊的狼騎都像是著一面風盾,身後拖著長長「雪焰」,毛發卻像獅鬃一樣飄舞。

數寸長的狼毛掩不住狂狼的彪悍與蠻野,奔跑起來的它們姿態豪放而優美。皮下強健的肌肉仿佛要跳出來,充盈著無法形容的力量之美。

很難描述那一幕場景,之前狼騎一直是從下往上攻,速度始終拉不起來。此時此刻,幾百狂狼在雪原疾行。竟似千軍萬馬在奔騰。

猩紅的舌頭,森冷的雙眼,矯健的身影,猛惡猙獰遠不足以形容狂狼奔跑起來的英姿,更無法繪出那種美感。

敵我不論,雪狼的的確確是與雪原契合度最高的生靈,它們就像在白上舞動的棉、雪地上綻開的花一樣,讓人望之即生感慨,無法不贊其美。

如果雪狼若是白花,狂狼就是高崖絕壁才得一見的雪蓮,某一日降落凡間,讓人們見識到真正的凄寒之美。

狂狼大類仍屬雪狼,全身沒有一雜毛,體型卻足足大上三圈,重達七百斤以上。差一的雪盜團,狂狼是首領才能擁有的座駕,至於那些流寇賊兵,它們連雪狼都無法配齊,更別說這種象征郎類驕傲的標桿。

一陣風實力強悍,但也只能謀取到五百狂狼,由一只體重達千斤的狼王、也就是血狼座駕率領。從道理上講,狂狼配給天狼軍團是發揮其實力的最佳方式,然而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血狼不僅要考慮其下屬會不滿,更要防范天狼部太多強大,難以保持其優勝一籌的地位。

憑著五百頭狂狼,哪怕手里沒有一個兵,血狼仍能在所有雪盜團內占據前席,是它最後也是最強的底牌。

為了為了擊殺、或者最大限度消耗十三郎,血狼不惜一次派出全部狂狼軍團,自己則懷著幾分忐忑等在最後,等候自己期盼的那一幕出現。他相信,只要能將這名書生殺死,自己就能將局面再次搬回來;修家不再有顧忌,自己將繼續為主上效力,仍是擁有赫赫聲威雪原第一盜。

他看著十三郎走過來,看著其身後數百天狼戰士遠遠跟隨,但已絕對來不及支援;他看著狂狼戰士們揮刀,看著這些自己最最信賴的嫡系准備效死,血狼唇角重新浮現出笑意,心里想

不用想了,接下去的一幕就像從天而落的巨錘,惡狠狠砸在血狼的心頭,將那些馬上便可滋生出來的美妙幻想統統夯回去,連他的心一起,通通砸進盲腸。

「嗷嗚!」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狼嚎,不凄厲,但格外高亢;不凶惡,反帶著一種深深的誘惑,仿佛那是一聲呼喚,一聲足足響了一萬年的呼喚,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與每一頭狼的靈魂。

胯下猛的一顫,狼王的耳朵突然間豎起。身體如它的胯下之物一樣挺得筆直!

「怎么回事?」血狼勃然失色,內心升起一種危險到極致的感覺,但卻找不出危險所在。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