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門把手還是電子指紋鎖。

大門兩邊貼著一副大紅春聯，上面的毛筆字是韓家莉寫的，內容是：「馳騁直奔千里遠，翱翔必指就天高。」大門上方還有一個橫批：「高考必中」。

還真是一目了然就知道他們家有高考生呀。韓家莉的行楷寫得很漂亮且充滿氣勢，比韓家林鬼畫符般的毛筆字實在是強太多了。

趙彬正打算按門鈴，門就自動開了一條縫，韓家林露出半張臉來，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你搞什么？」趙彬不由自主放低聲音。

韓家林拿著手機從屋內溜出來，動作極輕地把大門關上後，他才敢出聲道：「我妹不知道你來了，我們在這邊說吧，不然她又要纏著你不放。」

「我還以為什么事……」趙彬笑道，「說真的，比起被你這個惡鬼纏，還是家莉妹妹更可愛一些。」

「喂？！你不會當真喜歡上我妹了吧？」韓家林瞪圓眼睛地問，「你不會那么飢不擇食吧？」

「瞎說什么，難怪家莉老揍你，喏，校服拿去。」趙彬把校服塞在韓家林手里，「我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下去，我要去超市買罐咖啡。」韓家林道。

「這么晚還喝咖啡，你不想睡了？」趙彬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從一樓緩緩而上。

「有啥辦法，老媽諭旨，要我做完那張函數卷子才給睡，老妹還盯著呢。」韓家林直搖頭，「這對母女真的是……太可怕！」

「等你考上心儀的大學就會感謝她們了。不是親媽和親妹，也不會這么幫你。」趙彬笑著輕拍韓家林的肩頭。

「唉，等真考上再說吧。對了，」韓家林看著趙彬，「那補習老師今天有去學校見你？」

「嗯，他是順路過來的。」電梯到了，趙彬第一個走進去，然後開始看電梯里張貼著的公益廣告。

「沒想到你也會請補習老師。」韓家林用胳膊撞了一下趙彬，「所以你還是沉不住氣，想要考個好大學吧。」

「嗯，」趙彬笑了笑，「只是有點晚了。」

「怎么會晚，又不是明天就高考，」韓家林認真道，「還有你每次考得都比我好，你看我這條咸魚還在垂死掙扎，你又何必這么早就認輸。」

「嗯……」趙彬對韓家林微微一笑，然後道，「家林。」

「干嘛？」

「如果有人幫了你很大的忙，但是你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他的，」趙彬不敢看韓家林的眼睛，只是盯著電梯廂上的樓層按鍵，問道，「那該怎么辦？」

「喂喂！一條校服你就想敲詐我啊？！」

「誰說你了？！」趙彬忍不住放了一個白眼，「少自作多情。」

「哦，嚇我一跳。」韓家林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問道，「那，你欠誰人情了？」

「唔……」趙彬欲言又止。

「得了，你每天兩點一線的，還能欠誰，肯定是學校里的人吧？你會這么慎重其事的問我……那是個妹子？」電梯到了，韓家林笑著走出去。

「你先回答我。」趙彬跟著出去。

「報答這種事情再簡單不過，」韓家林問趙彬道，「那個人長得怎么樣？」

「啊？」趙彬一愣，但還是回答道，「算好看的，你問這個干什么？」

「這個決定報答方式，」韓家林一臉賊笑道，「她要長得好看，你就以身相許作為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