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哄人……」很顯然復讀重考才不是小事情，方書堯這么說只是想緩解韓家林此刻緊綳著的神經。

趙彬可以想象得到韓家林要落榜重考的話，阿姨會拿著雞毛撣子狠狠修理他一頓，然後沒掉所有的漫畫書、電腦游戲，沒掉手機，最後才是復讀。

但是有了方書堯這句話，重考似乎變得很簡單一樣，對於韓家林來說越嚴肅的事情他越緊張，會沒邊沒際地胡思亂想。騙他說重考不要緊，他才會放松自己。

方書堯比自己所想的還要了解韓家林，這就讓趙彬感到意外。

「張司機，麻煩停一下。」方書堯讓張司機停在葯店門口，他下去給韓家莉買了點清涼油和不會犯困的感冒葯做應急用。

韓家莉可是感動死了，還說如果韓家林是「姐姐」的話，她是一定會叫方書堯姐夫的。

「別亂叫。」韓家林就各種嫌棄，還覺得妹妹會在這種時候感冒，真是笨死了！

就在這時安紀宇又發來視訊，怕韓家莉太過激動會影響考試，而且也不好解釋怎么安紀宇會聯系他的，趙彬只能拒絕通話。

安紀宇並不介意，轉而用文字發來：「彬彬，高考加油！」以及一串微笑和一個手牽手的符號。

「牽手？」趙彬想了想，安紀宇大概是指「一起加油」的意思吧。

便回復「拍戲加油！」以及一個「握手」的符號過去。

方書堯不是有意窺視趙彬的手機屏，而是趙彬不想讓韓家莉看見把手機屏偏轉，那方書堯就看到了。

「牽手」和「握手」，根本就是兩個意思吧。

安紀宇表達得太含蓄，趙彬就完全沒領會。方書堯忍不住托腮看著趙彬，一直覺得韓家林很遲鈍，原來這位才是遲鈍的始祖呀。

像他們這樣「交往」下去，恐怕到死都難以明白對方的心意吧。

明明就是互相喜歡的……方書堯想，有時候還真想直接告訴他們算了，但又覺得這種事情不是本人發覺的話，會失去很多樂趣呢。

就像當他發現到韓家林也喜歡他的時候，那種喜悅的心情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

「還是等等看吧。」方書堯想，轉頭把注意力回到韓家林的身上，看到他在幫韓家莉看感冒葯的說明書。

「考試可以吃，不犯困的。」韓家林道，「你要不要現在吃，這里有水。」

韓家林可真是一個溫柔的哥哥呢。

方書堯想著，笑了笑。

繼而他又想到昨晚和媽媽的遠洋電話，又是不歡而散。

「你為什么一定要參加高考？明明已經有這么多大學願意錄取你。對了，你上次面試那所大學，都已經開出一百萬的全額獎學金……我當然知道你不在乎錢，我說的是你的才能，你繼續留在那里，不是在浪時間、浪你的天分嗎？」

「怎么是浪，我在明光念了三年高中，如果不和大家一起參加高考才是浪光陰。」方書堯回答道。這話看似搪塞但也包含著他的心聲，高中的三年時光，他並沒有拿來揮霍，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交到許多朋友。

「所以，我才叫你讀一個學期就夠了，為什么那么不聽話，非要讀三年……」媽媽在電話里透露著惱火。

「總之，等我考完再說吧。」方書堯說完就掛電話。其實，不管媽媽怎么說，他都已經決定留在國內上大學，有關韓家林的事情也會向爸媽攤牌，只是不是眼下這個時候。方書堯想，一切就等高考結束，分數出來以後再做決定。

明光中學的門口已經停滿豪華大巴車。現在時間還早，學校計劃是八點整發車，提前半小時到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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