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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去那里他是被迫給帶過去的,完全不知道普通人見教皇一面原來還要這么復雜。

他申請剛送過去沒多久就到了回復,時間安排在了第二天一早,海伯利安被神殿的高效率微微驚了一下他本來以為這會是個冗長的過程。

第二天一早,海伯利安在神殿附近下車,有不少人在附近參觀,半人半羊的潘神雕像屹立在廣場中,手持長笛,有五十多米高。登上一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海伯利安走進大廳,大廳的梁柱全都刻著講述酒神節的浮雕,紫袍的神職人員站在陰影處,等候接引他。

並沒有詢問他的名字,神職人員朝海伯利安微微欠了欠身,一言不發地帶著他進入大廳一角隱蔽的側門。他們穿過大理石砌就的走廊,長廊窄而低,給人以十分壓抑的感覺,海伯利安要稍微低著頭才能不被頂部的浮雕碰到腦袋。

長廊分叉眾多,九曲回環,迷宮一般,海伯利安隱隱聽到機括轉動的聲音,顯然在走廊里有很多即時變動的暗門。

這一路大概有十來分鍾,出了走廊視線終於開闊,龐大巍峨的神殿就在眼前,無數紫袍紅袍的神官沉默地站在台階上,巨大兜帽下山羊面具遮住臉上神情,帶領海伯利安來著的神職人員站定,做了個請的手勢。

昆特沒有跟著去,而是待在賓館里給他遠程協助,抬手裝作捋了下頭發實則是調試微型耳機,海伯利安深呼吸一口,邁開步子,時隔八年重新走向pan教會的神殿。

到底是神殿,這里的每一個裝飾都表現著對男性性.欲和生殖力崇拜,海伯利安並沒有多看,目不斜視地登上台階,頂著山羊面具下無數沉默的目光,踏進神殿里。

教皇坐在大殿盡頭中央的寶座上,一身厚重金袍,層層疊疊的袖子和下擺垂到暗色的天鵝絨地毯上,完美掩蓋住身上的贅肉。他比上次海伯利安見他時蒼老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露出些許頹廢,眼里有幾條不甚明顯的血絲。

「教宗陛下。」海伯利安在他座下站定,恭敬地鞠了一躬:「我叫普利策納爾森,舊聞神殿盛名,特來拜訪您。」

殿中四角的巨大香爐中燃著不知名的香料,白煙裊裊,身形迷蒙的變幻。教皇靜靜看著這位陌生的拜訪者,龐大的身軀和厚重衣物垛疊在寶座上,一動不動,海伯利安抬起頭,和他對視。

殿中沉默得可怕,十數名紅袍主教站在角落里,低著頭,盡職盡力地充當著神殿里的擺設。一時間耳邊就只有自己平穩的呼吸聲,海伯利安不明白教皇為什么同意了和他見面卻一言不發,正當他想要再次開口時,教皇突然說道:「你喜歡詩嗎?」

詩?

沒等海伯利安回答,教皇力地撐起身子,坐直了一些,盯著大殿虛空中的一點,詠嘆般自顧自地低聲道:

「他不再前進,與此駐足

在這被溪水浸透的土地上進入夢鄉

他蒼老的右手無力垂下

疲倦的,仿佛已踏上死亡的道路」

「他認出你來了。」昆特的聲音在微型耳機中響起。

海伯利安在教皇吟出第一句時就綳緊了渾身肌肉,那是古地球時代約翰濟慈未完成的長詩《海伯利安》,莫爾斯夫人非常喜歡濟慈,於是給他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海伯利安在很小的時候就把這首詩背下來了。

教皇看透了他普利策納爾森的偽裝,認出了里面海伯利安莫爾斯的靈魂。

「他的手不再緊握著權杖

他的眼里不再綻放出光芒

他頭顱低垂,像在傾聽大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