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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醫在唐朝 壺妖靈 1241 字 2021-02-03

等徐容、吳議二人匆匆趕到下人的房間,李順的屍首早就被一席草墊蓋住,涼得半透。

李敬業負手而立,深蹙的眉頭擰出一道刀刻般的溝壑。

徐容揭開墊子一瞧,果然見屍體七竅流血,眼圈發黑,顯然是中毒已深。

兩人的目光一齊落在那雙指尖發白的手上,李順掌心的水泡早就破潰開,腥臭的膿水滲出來,令人忍不住掩住鼻子。

「是斷腸草。」和徐容自己預料的不差分毫,「斷腸草敷在皮膚上,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會起泡,我竟然沒注意到,他手上早就染了斷腸草的毒!」

其余下人尚雲里霧里,便聽一陣篤篤的杖聲緩緩敲近,撥開夜色,慢慢移來。

張起仁披著件寬大的鶴氅踏入門欄,顯然是才被這陣動靜驚醒,但仍不急不躁,借著徐容揭開簾子的手勢往里下細一瞧,一貫波瀾不驚的眼里閃過一絲驚異。

徐容忙道:「張大人小心,他手心上怕是斷腸草。」說著遞上一方疊好的帕子。

張起仁隔著一方帕子抬起李順的手,再三確認過,也點點頭:「不錯,斷腸草用在肌膚,雖可治療風濕、疥瘡,但不可逾一刻時間,否則就會入侵腠理,毒往更深處。」

徐容手指一松,那墊子軟軟倒下,重新掩住李順那具腌的屍首。

「若只是無意碰到,絕不至於這么快毒發身亡,更何況大人白天已經演示祛毒之法,他要是無辜被牽涉,肯定會央求大人救他,而不是坐以待斃。」

他嫌惡地拍拍手,言下之意分明。

「話雖如此。」李敬業不通葯理,尚沒讀出師徒二人的深意,「李順今天連爺爺的床鋪都沒摸到,怎么能把毒下到他嘴里呢?」

「他碰不到的床,可有的東西日日爬在上頭呢。」徐容冷笑一聲,「人做不到的事情,有些畜生做起來就方便多了。」

「容弟的意思是……」

不等徐容開口解釋,門口突然傳來一片的聲音,一道黑影小箭似的噔一聲扎到角落里,後面攆著的人來不及住腳勢,砰的一聲巨響,腦門和牆壁相親相愛地磕了個頭。

吳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腦門,替他頭疼。

王喜暈乎乎地站起身來,把手里的鐵鏈子交給徐容:「容小爺,這貓兒爺性子實在太野,還得您拾拾。」

徐容半氣半笑,可憐他頭到屁股的傷,倒也沒說什么,一手接過鐵鏈子,麻利地往腕上繞過一圈,臂膀一用力,釣魚似的把那只神氣的黑貓從角落里拎起來。

另一只手飛快地攏上一層袖子,准地掐住黑貓的後脖頸。

被扼住後脖頸的黑貓宛如被施了定身術,只能虛張聲勢地瞪著雙銅綠色的大眼睛,胡須一顫顫地帶出兩聲中氣不足的喵嗚。

那副又凶又慫的模樣看得吳議心底發笑,這貓兒爺也貓仗人勢太久了,這會大概還在奇怪,它那群乖乖聽話的臣民怎么突然就膽大包天地造反了。

徐容一手捏著黑貓的後頸皮,一手隔著抹布薅了幾根貓毛,往半滿的水碗里一丟,再用銀針試過去。

銀針立即發黑。

瞧著這只煤炭似的黑貓和徐容手里的銀針,李敬業可笑不出來:「容弟的意思是,是有人訓練這只貓兒去給爺爺下毒?」

仔細一思,便覺不對:「可貓愛舔自己,要是貓兒身上帶著毒,豈不是早就該毒發身亡了嗎?」

徐容搖搖頭,給吳議遞過一個眼色。

吳議心領神會,拿出方才他們翻到的那本古籍,指給這位文武雙修、就是不會醫術的嫡少爺看

雷公藤雖劇毒,貓、鼠、羊、魚食之無恙,蓋食性也。

李敬業指尖一顫,頓時大驚失色:「那賊子能借貓下毒,必定是府里的人,還得通葯理,才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