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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醫在唐朝 壺妖靈 1244 字 2021-02-03

晚風過側,涼意細如魚鱗,一點點騷刮著人的皮膚。嚴銘在寒噤中一抹額,虛汗幾乎沾濕了整個手掌,徐子文瞧他整個人也像被放空了血似的慘白不已,竟也被他不人不鬼的模樣嚇了一跳。

「嚴弟……」他面上照舊一派擔憂,「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那二十遍經文,我替你抄一半就是,你莫要心急。」

「我透題給吳議的事情,並無二人知道……」嚴銘不答他的話,反目光慘淡地望向他,「徐兄,你這的確是好計。」

徐子文眼皮一跳,忙笑道:「嚴弟,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怪為兄無能,沒有救你?這不也沒出什么大事嘛。」

嚴銘聞言,不僅不感到寬慰,反倒覺得心底更冷了幾分。

「徐子文,寫信的人就是你,是不是?要是今天沒有沈博士橫插一腳,你就要我推翻信里的話把他拉下水,不過,你也早預料到他可能會化解難關,所以預先留個人情賣給他……」

嚴銘慢慢分析下去,才發現自己早就被玩弄在股掌之中,實在是可笑至極。

可他實在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徐兄,我當你為手足,你卻視我為棋子,如今我已為廢子,你也不再是我的兄弟。」

說罷,他從腰間抽出一把三寸長的小彎刀,刀鋒一轉,割下膝下一尺長的衣袍。

不等徐子文出聲制止,他腳尖一抬,徑直把這截割下布帛踢到對方腳下。

「我與徐兄,割袍斷義。」

吳議自旬試散去,又在學堂里讀了一會文章,直到薄暮時分,才慢悠悠背著自己的幾本舊書回到住所。

剛進院門,便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生徒們不好好地待在房內苦讀,反而個個從窗口探出個腦袋,目光從里挪到外,齊刷刷聚在吳議臉上。

吳議往里一看,便看到嚴銘跪在自己門前,背上還捆了一卷荊棘,腰桿挺得筆直。

「他都跪了一個時辰了。」這種吃瓜場合從來不缺好事者,「這出戲文叫什么來著?負荊請罪!」

各隔間里一陣的笑聲,吳議心下當即有了分曉,忙走過去:「嚴師兄快快請起。」

嚴銘像沒聽見似的,不僅不起來,反而從背上抽出一支滿是刺棘的荊條,往吳議手中一塞。

「往日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師弟你大人大量,就抽我一頓消消氣吧。」

吳議被他鬧得哭笑不得:「你做錯了什么?」

嚴銘抬起頭,認認真真望著他:「我不該設計陷害你,不該存不軌之心,不該行小人之事。」

三個「不該」一出口,吳議已經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

「這話就奇了。」他故作驚奇,「師兄不過與我看書論經,怎么就成了設計陷害呢?更何況我是托師兄之福,才算得了個上等,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啊。」

這個台階可算給得十足寬敞了。

嚴銘偏聽不出他的意思,忙解釋道:「不是,我本來是想等你得了中等之後,再向博士舉報你,但今天劉博士的話已經提醒了我,君子行事應當光明磊落,這一回是我做錯,還請師弟原諒我。」

他把事情獨攬到自己身上,到這個時候也不想出賣徐子文。

吳議倒對這個敢作敢當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