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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醫在唐朝 壺妖靈 1230 字 2021-04-09

酒味易散,對常人也無害處,即便有人試葯也決計試不出錯;而下葯之人又用量細微,若非仔細查對,輕易也瞧不出來。積年累月,這些細微的用量就會如細小而又無孔不入的蟲子,慢慢腐蝕掉李弘已經孱弱下去的身體。

如此巧的心思,若就敗在葯渣這一關上,也實在可惜下葯之人如此良苦的用心了。

心中寒意頓起,剛想拔腳開溜,便聽見背後一陣高喝:「誰人擅闖奉醫局?」

不等吳議多加分辯,方才還在呼呼大睡的葯童已經從桌上一咕嚕爬起來,一雙眼中曳著明晰的燭光,臉上掩不住的一片得意神色,仿佛一只棲伏於夜的小貓,終於抓住了自己心儀已久的獵物。

翌日清晨,吳議被押入大理寺獄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太學。

嚴銘急得仿佛一顆水珠跳進了油鍋,被炸得一刻也站不住腳,連陳繼文也沒問過,徑直跑去沈寒山處,要跟這位太醫博士商量一二。

人還沒進門,先被門前一個直挺挺杵著的人絆了一腳,險些跌落在地。

他定睛一瞧,不是李卻又是誰,也正滿臉焦急地敲著沈寒山的房門,恨不得一頭栽進房間里去。

兩個人目光一錯,都曉得對方的來意,也不多話,連敲帶踹,硬生生掀開了沈寒山的房門。

沈寒山這才晃晃悠悠地從屋里走出來,整個人像根被腌過的咸菜似的,從頭到腳沒一點神氣。

李知道這又是昨夜喝高了,趕緊遞上一杯解酒的清茶,嚴銘更按捺不住,幾乎就要揪住沈寒山的衣領大喊一聲「你徒弟入獄了」!

等沈寒山終於從酒鄉招回一魂一魄,李才急道:「議哥哥昨日在奉醫局被擒住,現在已經押在大理寺獄中了,此事干系到太子殿下的用葯,連東宮都已驚動。如果博士不加干涉,恐怕議哥哥此行凶多吉少了!」

嚴銘的耳報來得更仔細些:「如今的大理寺卿就是當日的左庶子張文張公,他素為東宮要員,對此事更加看重。聽聞戴公已夜訪張府,定要張公親自處理此案,嚴查到底。倘若吳議落在他手里,肯定會被嚴刑拷打,以至於屈打成招也說不定!」

沈寒山左耳聽一句,右耳出一句,才算勉強是聽出個所以然。

「張公素來秉公執法,手下從無冤假錯案,倘若吳議有冤在身,定不會錯按罪名給他的。」他懶散地打了個呵欠,仿佛這件石破天驚的大事都不足以讓他醒一醒酒。

李正想再說什么,沈寒山已搖搖晃晃地坐到案前,揉著脹痛的額角。

「再說了,我一個小小的太醫,如何能在大理寺卿面前有什么分量?」他掰了掰一身酸痛得如同錯了位的骨頭,骨節咔嚓一響,仿佛落定一顆棋子。

嚴銘尚且沒讀出這話里的言外之音,李卻已經是對沈寒山這套說辭再諳熟不過了。

果然,沈寒山眨一眨眼,從角落里提出一枚葯箱子,往二人面前一撂。

「你們誰今天替了他的班兒,跟我去請公主的平安脈啊?」

嚴銘隱約參透點沈寒山的意思,李已經先乖覺開口:「嚴銘哥哥既在陳博士門下,想來今日也少不得去跟請沛王的平安脈,博士若缺個跑腿支使的,盡管喊我去就行!」

沈寒山笑著睨他一眼,半響,才幽幽道:「看來不是我賺了,而是吳議這小子賺了,我了個蠢徒,他卻了個明的,世道不公啊!」

嚴銘這才覺出沈寒山話里的味兒來,卻已經被李搶了先,仔細一想,李多少和太平是有幾分交情在的,的確比他這個沒見過幾次的小生徒靠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