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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的擁擠程度中斷了很多人的思考，能呼吸到旁人頭發以外的氣味已是早上的小幸運。

當木凌下車時給人群擠出月台，他轉身見到車上的人臉都變成數碼。

他假裝不理會，又偷偷回頭時，數碼臉的群眾又變回目無表情的東京白領臉孔。

快步趕著打卡的木凌見到街角還是站著幾個穿著數字衛衣的男女，他們都瞪著木凌。

小川科長見到木凌一身輕松，就心內不爽，他走來說：「你今天將桌上的東西六點前交給我。」

木凌淺淺的笑意盪然全無，雙眼看去了堆積起的文件山丘。

「前輩早。」比他更早回來的，自然是新人木村靜江。木凌隨著她到茶水間，慰問：「你還好？好像很疲倦？」

「沒有啊。」

「哦，好吧，加班時間不要過長了。」木凌溫和地提醒，他真誠地關心幾個後輩。

「前輩加的比我多，我也不覺得自己多長了。」木村靜江笑著說，笑容很勉強。

「好吧。今天我們加油吧。」木凌拍了下她的肩膀，他先行一步走出來。

電通十點強制關燈的政策來了，今日留在辦公室加班的人卻有四分之一人。他們都熟絡地在抽屜取出能夾在桌壁的大電筒坐桌燈，木凌偶爾懶得用，他回過頭見到幾個後輩都趴在桌上休息一會兒，他就到樓下便利店。

十五分鍾後，木凌將零食、糕點和咖啡都放在自己那科的桌上。這時，其中一個後輩見到道謝，然後抓著頭打開了咖啡。

夏普亮著綠燈。

宇田優發了一個貓咪在唱歌的表情。

「到了巴黎了？」

「差不多下機。」

木凌也用他的貓咪表情回復。

「你在加班？」

「嗯。」

「那里快十一點了吧？」

「是啊，今天我大概能趕在一點前回家。」

「好，我不打擾你了」

「」

木凌見到宇田優的頭像更換了，就剛剛更換，是近距離的拍攝自己的臉，顯然換給木凌看。

木凌若不是想到學生時代的朋友有關注他的話，他早將頭像換成比心的手。

當他搖晃了一下鼠標，本是睡眠的電腦突然顯示出一屏幕的綠字數列，他的頭部突然劇痛起來。

第6章第二章瘤

木凌瞪著屏幕，想關掉電腦，電腦卻依舊啟動著，不斷重復一句英文：givemethepassword…

「前輩，你的電腦給駭入了……啊！」木村靜江想替他修理之際，見到木凌突然癲癇起來，鼻孔還流血。

「啊！」木村靜江無意識地叫了聲，她不知所措地呆望著木凌。其他同科的後輩和另一科的職員紛紛前來，老道的立即跑去取匙羹讓他含著，另一個去叫救護車。

「前輩之前在家暈過了。」木村靜江緊張地重復著，她的手攥緊的泛白，似乎也想暈過去。跟她同期進來的福井正人立即扶著她說：「不要緊張！」

「會不會過勞死的啊……」

等著救護車來時，他們能做的是讓出些位置，然後看著木凌不要咬到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