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強制清洗和電擊懲罰前，三井靜江告訴過他，用迷你平板溝通之前，必須確保在廁所那一格，還要細細地敲擊一串密碼聲響。

排泄的地方，沒有人願意監視。

光著身的木凌打開只有半個手掌大的平板計算機，在音位置敲了幾下，三井靜江立即駭入他的掌上計算機，畫面見到三井靜江露出的肩膀，小畫框也見到自己光著的上身。三井靜江問：「你還好？」

「不好。」

「他們延遲處決你還是？」

「不知道。他們讓我繼續執行刺殺首相的任務。」

「你記得。你居然記得這些。」

「嗯，我還回憶起以前的瑣碎事，假設這個大腦是我的話。」

「一定是的。大腦必須是原本的人，不然難以調節身體機能。」

「那，以前我的瑣碎記憶十分鮮明了。」

「想起什么？」

「在意一個男孩背影。還有我將隔壁高中的三十個學生，打得進醫院icu了。」

「哼哈。是你的風格。不過在意什么男生？」

「不知道。感覺自己經常盯著人家背影。」

「你是想殺死對方？」

木凌不知道。

「你呢？」

「我什么？」三井問。

「你沒有回憶起其他事情嗎？」

「沒有。」

「我想再見那個人，那個破壞我任務的人。」

「你認為是他令你想起許多？」

「嗯。」

「然後呢？」

「不知道。問他的意圖吧？」

「有思考過，什么時候嗯？」

木凌懂得她的意思。

「見機行事。如果你也，我會的。」木凌將說話主詞都刪去。

「嗯嗯。」三井靜江的嗯嗯前後音色是先高後低，木凌說：「我下周三行動。你能老遠地協助我嗎？」

「我們是同一組的。」三井靜江說。

「先關了。」木凌說。他將迷你平板縫回在衣服夾面布料內，然後沖水了一下。走到浴室，先來個沖洗浴，仔細洗過天羽會人類落在他身上的污跡，再步入充滿了溫泉水的浴缸內。

他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看著街景。

眼前是不是真實的，回憶是不是真實的，木凌並沒有過分糾結，他現在的目的跟三井靜江一樣，不想再被高壓電擊懲罰，不想再成為一個低級物種，只想離開天羽會。

「我會挖出你們的心臟。」

內心隱藏怒火，在今天開始，他學習調息呼吸和葯物控制情緒。將內心的恨意轉化為找尋活著的動力，是木凌當今要做的事。

「嗚啦啦。」

池水面一個個水泡冒出。

木凌整個人躺在水中，看著天花板，看著走馬燈的受刑記憶，